“琚蛊没有解药吗?”
弋阳连忙上前扶住他,轻声问道。
水青笑道:“若是有,闻人氏的每一任祭司怕是要不惜代价也会找来。”
说话间紫寅捧着药碗进来,水青道:“退下罢,阿檀喂我便成。”
说罢,清凌凌的凤眼看向阿檀带了些许笑意,“我现下没力气,方才已经打碎了一碗。有劳阿檀了。”
弋阳被他逗笑了,心知他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些,打定主意明天要再回去一趟临山湖问问康霈长老能不能解琚蛊——想法在她心头萦绕却没告诉水青,没有确定的事说出来若成了还好,说不成便让人空欢喜一场。
“祭司大人,张嘴——啊”
水青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责怪她哄小孩似的哄他,红唇轻启将喂过来的药汤喝下去。
这一晚闹到天擦亮,水青喝了药沉沉睡去。弋阳吩咐紫寅:“祭司大人未醒,来人一律不见。”
“是。”
弋阳去了风池苑,足尖踏上水面轻轻坠下去,襦裙下的一双玉腿变成鱼尾。
弋阳刚入临山湖,消息便传进了康霈耳朵里。
彼时他正在和山神坐在海宫内对弈。
“你掐算的倒好。弋阳果真回来了。”山神落子的指尖顿了顿,半晌把棋子扔回去笑道。
康霈也不下了,盯着棋面说道:“将弋阳殿下囚禁起来,没我令不准放出。”
“是!”
两名侍卫走了,刚有点生气的海宫又坠入沉默冰冷的气氛里。
山神道:“你既然决定让她和客容后日成亲为何当初她回来看春瑶时你又让她回去?”
康霈说:“让她了一了见到那个祭司的夙愿。”
届时大水铺天盖地,百姓生灵涂炭,那个祭司必定会耗费神力拯救苍生。但就算他侥幸活下来,琚蛊也让他命不久矣。
康霈不出临山湖,对人间之事却了如指掌。人皇忌惮闻人氏,所以以自身血肉研制琚蛊,每三月的缓解便是人皇的眼泪。然眼泪虽能缓解,世间却没有解药。
人皇也没有解药。
闻人水青的宿命尽头就是被琚蛊折磨而死。想到此,康霈笑道:“他若因拯救百姓而死倒是后世流芳美名传扬。”
话说弋阳——她一踏入临山湖,几个侍卫便围上来道:“长老知晓殿下此回来何意。长老让您回殿稍作等候,他片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