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了个诀,换了一身素色衣裙,长发半绾,倒是她从前未有的温婉。
紫寅说:“昨日殿下失踪,祭司着急让整个祭司殿的人出动也没找到,守在您房间外一整晚,奴婢怎么劝大人也不听。”
“后来侍卫说临山湖来信,大人还以为是您送来的,拆开一看竟吐血昏倒,奴婢去捡的时候才发现是送来的请柬,请柬上写着您和客容的名字。”
“今天一早,祭司刚睁眼便要去临山湖,奴婢等拦不住……”
“胡闹!”
弋阳蹙着眉,水眸里难掩泪水。
她并不知道康霈长老递给了水青请柬,想来两人已经与互送衷肠差不多了,她却要与别人成婚,水青又因为她不见着急,结果看到请柬该是何等愤恨绝望,才会吐血。
更不要提方才,她堪堪与客容差点拜堂。
“紫寅大人!……弋阳殿下。”
一个翠衣使婢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弋阳偏过头去擦泪。
紫寅道:“什么事?”
使婢说:“春神蚕吐丝了!”
“真的?”弋阳扭头。
使婢:“奴婢不敢诓瞒。”
弋阳说:“紫寅,你去将蚕丝收集起来,我去守着水青。”
“是。”
弋阳不说紫寅也是要这么办的,于是跟着使婢走了。
弋阳回到殿中,水青额上蒙了一层细汗,绝美如玉的面貌笼罩在轻纱中看不真切,却总有他随时要乘风而去的病弱感。
弋阳走近了,才发现水青细长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右手颤抖。
她将水青袖子卷上去,白皙的皮肤下,一颗移动的小圆包映入眼帘。
——这就是琚蛊了。
弋阳调动水青体内的鲛珠尝试逼迫琚蛊就范,奈何她一动,琚蛊移动的更快了,床上的水青无意识的发出一声闷哼。
弋阳不敢动了。
她又尝试鲛人血,逼迫食指,将血滴在水青淡色形状较好的唇边,依旧没用。
“……”弋阳憋屈死了,眼圈都红了。
她咬牙伸出胳膊,白皙的胳膊上隐隐能看清华美纹路的鳞片。
细长的手指打着颤伸出,揪住自己一片鳞,用力拔出来!
鲛人拔鳞如人跳火坑,黄豆大的泪滴忽然落下来。
她吸吸鼻子,将鳞片放在水青胳膊上,虽然不能根治,但会缓解疼痛。
鳞片发着光没入水青胳膊,昏迷中的水青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四肢传递周身,他迟钝的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与弋阳有关。
在他昏迷前最后一刹那,看见弋阳朝他飞奔过来。
他想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想,一定吓坏了他的殿下。
可是意识混沌的他怎么还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意识短暂的清醒一会,就陷入黑暗之中。
弋阳也没有回自己房间,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小皇帝听闻祭司请了太医,几次想进来都被紫寅挡在外面。说道:“弋阳殿下在里守着,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