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遥回答,“是也不是。”
尘染别开脸,不想理他们。什么叫是也不是,莫非她明日再走,事情还会有所不同吗?该拒绝的还是会拒绝,该走的还是要走,今日识得他许是有缘,但落花流水,就像她与师父,强求不来的。
“药来了药来了药来了。”骆水清随后登场,她端着托盘,纱布,布条,金疮药,剪子一样都不少。
她将托盘摆在水盆旁边,“尘染姑娘,请。”
尘染无奈地环顾他们三人,这戏台子搭得天衣无缝,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她若不是多少还算知道些单渝,怕是要误会他们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了。
她颓然。只得收拾情绪,将刚刚结好的帕子拆了随手丢在石桌上,重新替江希遥处理伤口。
清洗、上药、包扎,一套动作下来,干净利落。
天色有些暗了,单渝看不清伤口具体的情况,但就衣服上这么多血迹,他猜着尘染下手重了,没留情面,“我认识你也有两三年了,第一次见你受伤。”
尘染正在打结的手顿了顿。
“单渝,我没事。”江希遥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停顿,硬要追究,这伤绝对算不到尘染头上,横竖是他的苦肉计罢了。
“你们江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将你捧在手心里,这要是被琴姨知道了,要担心死。”说话的同时,江希遥的气息隐隐有些变化,单渝感知,便撇撇嘴,“我也就说说,我没怪谁。”
“那就不要说了。”
尘染正在包扎,她用银针伤人是事实,她不争辩什么,“伤口七日不得碰水,头三天早晚换药,不宜饮酒,手腕不得用劲。”
“啊,这么热的天,要江公子七天不洗澡?”骆水清听着听着,想着这里也没一次性手套,也没有保鲜膜,这要怎么洗澡?
“怎么不能洗。卿安负责抬着手就好,其他的自然有丫鬟小厮来做。”单渝回头解惑,“实在不行,多包几层布料,伤口湿不了。”
骆水清点点头,是她实际生活经验不足,想简单了。
江希遥就没见过这么拖他后腿的兄弟,他盯了单渝一眼,“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园子里有女使丫鬟了?”
单渝,“……”
完了完了,这人一定是看上尘染了。他不过是试探性地随口一说,他马上出来撇清,不想人姑娘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