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及她的一生一息。
渐渐地,他的心随着她的呼吸而安定了下来,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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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遥不知是何时睡着的,但常年的郁结浅眠,使得他寅时三刻,又醒了。
而他醒来,瞧见了眼前依旧熟睡的人,契阔七年,终得见日,本应喜出望外,却依然是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
他知晓自己不能在这儿留了。纵然脚步万分不舍,也不能再在这儿留了。于是,他如同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素玉坐在江希遥的西厢卧房门外,等他起身。昨晚他好像听到公子房里有什么动静,但是又好像没有,迷迷糊糊翻来覆去地,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也就没继续睡了。他起来练了一会儿功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在公子门口候着了。
只是这原本应该在屋内的人,居然从外面回来了。
“公子?”
江希遥颔首,进了屋子。
素玉跟在后面,免不了唠叨,“昨夜您睡得太晚,又喝了那么多酒,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休息。公子有什么事,交办给素玉就行了。等过几天回家,眼窝底下带着黑影,关叔又该数落素玉照顾不周了。”
江希遥走到桌前坐下,“睡不踏实,出去走走罢了。”
“素玉昨晚也没睡踏实,”素玉给他斟茶,“公子这是去哪儿逛了逛?可有发现什么好景致?”
江希遥端起茶盏,饮下,目光朝着院外西面,“没走远。”
素玉端着茶壶,“公子去梅苑了?”
“嗯。”
他家公子能被他一猜一个准的,也就只能是关于吟游姑娘的事了,他心里叹气,“公子,您这样半夜里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能有什么不妥。”江希遥别开脸。
“公子与姑娘情深义重,当年是如何相处的,素玉虽然年纪尚小,但也记得几分。可公子不能当现下是从前。”素玉抓抓脸面,讲出一个事实,“深更半夜,一名陌生男子,趁着人姑娘熟睡,溜进她的卧房,公子就不怕姑娘当您是登徒子?”
江希遥迅速地回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伤口上撒盐,落井下石。
素玉连忙低头,看到当没看到,毕恭毕敬地继续给他添茶。
“等会儿你去梅苑守着,别让她走。”
素玉放下茶壶,有点支支吾吾地说,“公子昨晚让我跟着姑娘还行……如今这要求,素玉实在是,有点为难。”
“这就为难了?”
素玉听出了江希遥语气中的深意,公子这是故意在为难自己呢。他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数落公子,赶忙虚心请教,“倘若留不住姑娘,素玉该怎么办?”
江希遥确实早已想好了法子,既然素玉这台阶给得及时,他也就不卖关子了,“稍后,喊上单渝同你一道去梅苑,就说昨日行凶之人已被灭口,我信不过旁人,想请尘染姑娘帮忙勘验尸首。”昨晚想留住她,是因为他不敢贸然有所行动。今日想留住她,确实是有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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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已是整两年,我这破速度
想来也是没谁了,囧rz
于是,我决定连更三天
江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