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另说,他可知道吴老婆子家的底,别说二两,就是一两都不带有的。
但他又实在馋他们家这个地五亩良田,拿去卖能有四五十两呢,可是吴老婆子一家就这五亩地,种出来每年也只能勉强吃饱,从没便宜能给他家沾的。
王金宝笑着回村长:“那可不,反正有表哥的手印,要么立刻还钱,要么把地给我,不然我就找我的小舅子把表哥抓走。”
众人听了,相视一眼,苏蕴连忙看向吴老婆子的儿媳妇,他们解释道:“王金宝他小舅子在衙门当差,他那小舅子和他姐关系可好了。”
吴老婆子又哭嚷起来,这要是不给钱,王金宝真会叫他小舅子抓富贵儿,但他家哪来的钱啊,这两年来他家都只温饱,也瞧着今年收成还行,二郎也能干,日子要好过起来了,王金宝这畜生又闹事。
吴老婆子算着家里的钱袋子,那真的是不剩啊,一点不剩,平日里他们都是自己挖自己种的吃,连个篓子都不舍得买。
她想着想着,人便晕了过去,大家伙见状慌了,王金宝却还在咄咄相逼。
吴富贵怒了,拿了边上的铲子一把杵在了王金宝眼前,王金宝登时被吓得不轻,往后摔了一跤。
“有本事,你就叫人来抓我,这字据我不认!”吴富贵憋屈的不行,二两抵五亩良田,傻子都立不出这字据。
但那手印又确确实实是他的,指头上还有一条印,那是他之前种地有一次划了道深口子留下的。
王金宝一骨碌爬起来,恼羞成怒:“好啊,你等着。”
说罢,他带着人就走了,而这边吴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大事,苏蕴虽然还是很好奇那手印是怎么来的,但也先和木昭回了家。
其实二两说多不多,但是这村里谁家会去出这钱给吴老婆子啊,一是他们还不上,二是大家手头几乎也都没有银钱,平时吃糠咽菜,攒的钱那可都是命根子。
也就吴村长还愿意搭把手,但是他又怕王金宝那小舅子,民还是怕官,虽然就是个小衙役,但好赖是衙门办差的,所以村长也没帮吴老婆子,想先看看情况。
后来几天,苏蕴跟木昭去了趟城里卖了姜,两人还把院子理了理,准备空出块地来种姜,毕竟他们还买不起地。
所以苏蕴也没关注吴老婆子家的事儿,但是这天吴老婆子却上门。
吴老婆子凄凄惨惨地坐在苏蕴院子里的桌上,头发稀稀松松,手皮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她掏出了一张田契,原来吴老婆子家还有一块荒地,但是位置很偏,还要再过去点,不过他们家本来五亩地她俩儿子残的残都种不过来,所以那块地就一直放在那。
苏蕴见到那块田契,本来还有些纳闷,现在却是了然了,院子还没理好,还有些乱,她找个个干净的杯子给吴老婆子倒了点水。
吴老婆子一边抹泪一边说着,原来,这几天,那王金宝的小舅子真的带人来揍了吴富贵一顿,还说这字据白纸黑字还带手印,衙门是认的。
他们本还准备带吴富贵去衙门,是吴村长拦下的,说给吴老婆子几天时间,看能不能凑到钱。
吴老婆子没办法,本来打算找村长借,但村长一方面吧怕担事儿,另一方面吴老婆子家也确实还不上钱,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于是,吴老婆子没法子,便准备卖了他家的一亩田,这亩荒地不值当,他家一直没顾得上,所以就连王金宝也不知道他家还有这田在,良田她是不可能卖的,要是卖了,就算她家这回逃过了一劫,明年还是得饿死。
所以她没辙了,便准备卖了这块地,可这块地没人买啊,村里的大部分都有地,更别说这还是很偏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