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铎冷笑道:“原本盘踞在那里的地方势力被当年的战争打压,不得不跟随太祖打天下。一边仗着自己的功劳要人要地,一边哭穷说自己地处偏僻,无法纳税。”
“可是实际上他们靠着走私获利甚巨,一年他们私人纳入的钱财几乎等同于膏腴之地两年的税收!”
陆玉均连连摇头,都闹腾成这个样子了皇帝还能忍着不动手,还真是好脾气。
皇帝的脾气好吗?当然不好。可是他不好又能如何?插钉子插不进去,伸手也找不到空隙。你要说直接动手?为了一两银子他们都能跟你哭上三天三夜,然后嚎叫皇帝不孝不悌,连太祖皇帝给他们的权利都要收回去。
来回来去这种招数从先帝就开始用,已经用了几十年不带换样的。也是,何必换呢,招数好用就成了呗。
他们还就真的用这么死皮赖脸的一招整整折腾了两任皇帝,朝廷上下都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先帝昏聩尚且不提,当今的圣上可一点都没有那个忍他们几十年不动手的好脾气。
感慨着陆玉均忽然就发现一个问题,“等等,宗兄你不是要处理苗疆私兵的吗?怎么又扯上这里了?”
宗铎看着陆玉均没说话,但是陆玉均还是很快就懂了。
“所以说陛下这次派你来就是要对这里下手的?”
陆玉均还以为宗铎只是单纯来帮秦慕辰查个案子顺带查查齐王呢。
看来这个钦差真是挺忙的还。
宗铎对自己的差事本就没想过要瞒着陆玉均,如果不是陆玉均之前表现出疏远的前兆,可能陆玉均早就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陆兄如果能帮忙……”
“打住!”陆玉均连忙抬手制止,“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什么都能帮忙了?”
宗铎正色道:“以陆兄的能力,如何不能帮忙?”
“我的能力不就是闲着没事打打架斗斗嘴吗,对这种政治相关的真的一头雾水。”
陆玉均话说得真心实意,宗铎听得却一点不信,“陆兄过谦了,若是陆兄真的没能力,那块令牌你一开始就不会拒收了。”
……他拒收还错了不成?
陆玉均实在和这位世子大人理不清这种歪到天边去的逻辑,干脆道:“也罢,反正每次都能被你们套路进去,随便吧。不过我提前声明,违背我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见陆玉均“放弃挣扎”了,宗铎笑道:“这个陆兄尽管放心。”
陆玉均深深叹口气,再次哀叹自己不小心就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既然要帮忙,那当然就要把那里的事情给理理清楚。而要将那么一个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从空间到历史的捋一遍,整整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书房的灯亮了一整晚,期间进来下人给两人送茶都被他们这精神头给惊得一愣一愣的。
王府的下人和侯府不一样,侯府多少是经历过侯爷和老侯爷上战场的,一旦打起仗来三天三夜不睡觉通宵处理军务都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