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没这个待遇。
不止是吃醋,还带上了嫉恨。
嫉妒她能得到陆玉均的轻声细语,恨陆玉均不会和她划清界限。
一向理智清明的威远侯世子何时有过这种痴痴怨怨的心思?
自从遇见陆玉均,他都不像他自己了……
“吱呀”的推门声将宗铎在自我厌弃的情绪中唤回,他此时是日常的面无表情,陆玉均却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低落。
坐到他身边,陆玉均伸出手拨开宗铎挡住脸的发,有些担忧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宗铎抬起眼,抚摸陆玉均映在灯光下显得无比温暖的侧脸,没有回答陆玉均的话。
向陆玉均追问一个姑娘的事情,还带着这种完全不像他的思绪,宗铎是决计不肯开口的。
说出来就太丢人了。
陆玉均也不逼问他,只静静让他抚摸自己的脸,感受里面的温存。
半晌,宗铎才像是从那种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对陆玉均道:“先洗浴,然后就睡吧。”
陆玉均今日教了半天的武,他也是耗心耗力地跟两方摊牌,都应当累了。
宗铎起身召来下人,叮嘱放好热水,然后就坐在先前陆玉均坐着的地方,看起了陆玉均方才放在那里的书来。
倒是他实际上就像之前的陆玉均一样,没看进一个字。
原因就是他身后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陆玉均。
先前一直在闹别扭,陆玉均倒也没发现宗铎最近换了身衣服。现在想想,好像是上次国舅落马,宗铎就被皇帝升职了。
升职自然衣服品阶都要换,一些小细节,例如绣纹和配饰,都会有改变。
改变不大,却大大影响了宗铎在陆玉均眼里的印象。
嗯……更帅了。
陆玉均愉悦地眯了眯眼,突然发问:“远道现在还是岙狱指挥使?”
翻页的手顿了一下,“嗯。”
皇帝给他升了官阶,但职责依然是掌管岙狱。
陆玉均在他看不见的背后点点头,随后语出惊人:“这也是分宗的原因之一吧。”
这个一直给自己贴着“江湖人”标签的爱人,却对朝堂之事敏锐至此,宗铎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宗铎虽然没有回答他,但这个沉默不语的背影已经给了陆玉均足够的答案。
他心中轻叹,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怎么会因为他一个人,堂堂的威远侯世子就要自绝于侯爵之位、分宗另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