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清,这就让一个引君入瓮的局。抓着御前侍卫做诱饵,想要这个姑娘自投罗网,届时两个人都被困在瓮中,谁也逃不出去。
姑娘似乎咬了一下嘴唇,“我我有事相告。”
陆玉均嘴唇抵在杯沿,眼珠在姑娘脸上扫了一圈,“何事?”
事分轻重缓急,或许这个姑娘能给自己和师兄找回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我知道一队人马,留在旗峰山。”
陆玉均喝到一半的酒一下子卡在嘴唇边,被酒打湿了的唇都差点没抿住嘴里的酒。
“姑娘是说?”陆玉均问得有几分小心。
姑娘深吸一口气,好像放弃了什么一样,决然道:“就是旗峰山,你们不是查到了朝廷里有内应?”
“难道你们是内应?”陆玉均不敢置信,内应这么容易把自己给暴露出来的?
姑娘果断摇头:“不是我们,是另有其人。”
哦陆玉均摩挲杯壁,“所以你们知道内应是谁?”
“不知道。”
陆玉均:“”闹呢?旗峰山有人马都知道,内应是谁还不知道?
姑娘垂下头,突然苦笑了一下,“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师兄是意外发现了旗峰山的人马,而且一直不敢说出来。”
“有人威胁你们。”陆玉均笃定道,他想的的确没错,看这姑娘的表情就能知道。
所以他说什么来着?把柄就是把柄,一朝踏错,永远都要担惊受怕。他们俩师兄妹陆玉均相信没有起过谋害皇帝、颠覆朝廷之心,却在被胁迫之下充当了半个帮手。
谁能说是他们无辜呢?
陆玉均想着,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别的要问这姑娘,“你那天为何会去小巷?”
别的事,甚至是掉脑袋的事,姑娘都说得毫不拖泥带水,提到这个,却一下子不出声了。
“姑娘?”阿修罗陆玉均又问了一句,他还是必须找出真相的,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这阵子天天上街花出去的银子哟。
姑娘不想说,可陆玉均问她,她可以不说吗?
陆玉均的身份,姑娘在皇宫内做事一清二楚。他现在不止是陆少侠。还是事实上的“长宁伯夫人”。
他们的性命,师兄能不能被救出来,可能就是陆玉均一句话都事。
陆玉均知道姑娘在思考,他静静地等。不过,若让他知道了姑娘给他扣了一顶“长宁伯夫人”的帽子,估计脸色会很精彩。
两个人静静对坐,一个喝酒,一个垂头思索,在阳光洒下的角落,竟奇怪的有几分和谐。
这就是宗铎来到时看见的画面。
陆玉均身正不怕影子斜,见到宗铎过来,还招了招手,“这么早就回来了?”
宗铎脸色好了几分,暮色在宗铎身后变得微暗,“这位是?”
陆玉均眯着眼笑道:“我们想找的人。”
解释得很清楚,宗铎顿时明白,“谈得怎么样?”
陆玉均冲着半抬起头的姑娘示意了一下,“有很有意思的消息,你肯定想知道。”
宗铎挑起了眉,“这倒让我好奇了。”
陆玉均喝光杯底残存的酒,对姑娘道:“可想好了?”
姑娘终于放来被咬的出了一个深深白色齿痕的下唇,“想好了。”
“我说。”
陆玉均将杯子放下,起身道:“这里不太好,去楼上说话吧。”
姑娘刚要跟上去,却见到宗铎直接把陆玉均给拉住了,“去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