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会给王夫人找麻烦?
当下推脱道:“这事倒不大,只是太太不管这些事的。”
静虚自然知道这事王夫人不会搭理,所以目标就是王熙凤。
当下就试探道:“既然事情不大,若太太不管,那奶奶可以主张了?”
王熙凤闻言笑了笑,依旧推脱道:
“我也不等银子使,也不做这样的事。”
静虚听了,面上故作失望。
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
“虽这么说,只是张家已经知道求了府里。”
静虚时常在贾府走动,自然了解王熙凤的性子。
先前都是托词,如今方是她的手段。
当下便一脸失望,继续道:
“如今不管,张家不说没工夫,不希图他的谢礼,倒像府里连这点子手段也没有似的。”
这就是掐准了王熙凤的脉,知她素来性子要强,最是好面子的人。
定听不得这种话。
果然,听了这话,王熙凤就冷笑一声,说道:
“你是素日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
这就是话里有话,是在告诉静虚。
她知道这事不是好事。
知道静虚来找她,没安好心!
更知道拆人姻缘,是要遭阴司地狱报应的。
“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
说来说去,却还是被静虚拿住了脉门。
不过她也没傻到,被人一激就凭白答应。
“你叫他拿三千两银子来,我就替他出这口气。”
在王熙凤想来,这事不大。
三千两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
却不知道那张大财主不差钱。
就怕先被坏了名声,后又攀不上高枝。
静虚听了,顿时露出喜色,忙道:“有,有,有。”
说着长出了口气,又道:“这个不难的。”
“我比不得他们扯篷拉纤的图银子。”
王熙凤闻言就知道自己要少了,口中就开始往回拉扯,道:
“这三千两银子,不过是给打发说去的小厮们作盘缠,使他赚几个辛苦钱儿,我一个钱也不要。”
说到此,还一脸不屑的补充道:
“就是三万两,我此刻还拿的出来。”
静虚一听,就知道自己刚刚失言。
当下就怕王熙凤真要三万两,忙道:
“既如此,奶奶明日就开恩罢了。”
“你瞧瞧我忙的,哪一处少的了我?”
王熙凤有心反悔,再多要些。
但终究挂不住面子,最后道:
“我既应了你,自然给你了结啊。”
静虚也看出她的不满,连忙拍道:
“这点子事,要在别人,自然忙的不知怎么样。”
“可要是放在奶奶跟前,再添上些,也不够奶奶一次办的!”
她见王熙凤嘴角微翘,就知拍对了地方,继续道:
“俗语说的:‘能者多劳’。”
“太太见奶奶这样才情,越发都推给奶奶了,只是奶奶也要保重贵体些才是。”
接着一路,静虚都不断的奉承着王熙凤。
往日里,熙凤都是小意伺候着贾母和王夫人。
府里别人要么怕她,要么远她。
哪有人这样奉承过的?
因此也不顾身子劳乏,就和静虚攀谈起来。
被拍得却是越发受用。
当日就派了来旺儿进城,找了主文的相公。
假托贾琏之名,修书一封。
连夜给长安节度云光送去。
云光也是勋贵出身,祖上就在荣国公账下听令。
后来云、贾两家虽无姻亲,却也一直走动不断。
如今也算是勋贵一党的中坚力量之一。
长安府都是他的治下,这事他自也知晓听闻过。
原本事不关己,并未介入。
如今收到了荣国府正房嫡长,“贾琏来信”。
对他来说些许小事,岂有不允之理?
当即给了回书,又仗着贾家的威势,敲打了守备家一番。
静虚把这事告知张家,可以退亲了。
守备也被云光敲打的没了脾气。
他还要静候启复,若再得罪了四王八公这边。
那就再无机会了。
当下也只能忍气吞声,收回聘礼。
没想到的是。
爱势贪财的父母,却养了一个知义多情的女儿。
闻得退了前夫,另许李门。
张家金哥小姐,便一条汗巾,悄悄的寻了自尽。
那守备之子也是个情种。
闻知张金哥自缢,也跟着投河而死。
两人如那焦仲卿和刘兰芝一般。
一个“自挂东南枝”,一个“举身赴清池”。
可怜张李二家也是没趣,落得个“人财两空”。
只王熙凤安享了三千两。
这事办成后,那静虚就得了便宜。
时常包揽一些诉讼,送到王熙凤的跟前。
王熙凤搞了几次,胆识愈发壮大。
也积了不少浮财。
尤其元春封妃之后,贾家威势更隆。
王熙凤所作所为,诸如此类的。
已不可胜数。
可怜贾琏,还在为自己攒了不少私房钱而得意。
却不知他的把柄,都快遍布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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