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懂情况,但是那个雕像看起来很不妙的样子呢...”
希儿对影像中的那个石头雕像,感觉不太好。
“唔...雕刻的其实还是很精致的吧?阿波尼亚在这方面的水平可是相当出色的啊。”
“不过这个配色,的确有些异样呢。”
谈及友人的雕塑,爱莉希雅在称赞一番后也不得不予以认同。
雕像本身没什么。
可圣洁的修女石雕却是手捧似血一般鲜艳的红玉,更糟糕的是雕像的面部也有红色点缀。
染血被束缚的修女石雕,这种东西要是放在恐怖片里,可是实实在在的灵异道具啊。
将视线放回到影像,只闻阿波尼亚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好了,睁开眼睛吧,我们回到安全的地方了。”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周围的环境已经改变,证明了已经脱离试炼区域,进入了乐土的和平地带,可芽衣却没有心思在意这些,而是神情凌厉的盯着眼前的人并质问着。
阿波尼娅当然不会不知道芽衣在想什么,她轻声安慰了一句:
“不要害怕,你刚才得到的,是作为刻印的「戒律」。”
“和她们提起过的「戒律」并不相同。”
“可是...”
可是,此时在她体内,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丧失感...根本无法被轻易忽略——而眼前的女子显然对此心知肚明。
“没关系的,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看护好你,就像看护其他所有人时那样。”
阿波尼亚笑着,平静的道:
“「戒律」就是这样,得到它的方式...就是「失去」。”
“但这并不特殊,你...曾经也自行做到过这一点,我能感受的到。”
“...”
“够了,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的言语显然触及到了芽衣心中的禁地,她冷声喝止了对方,而后不客气的道:
“我已经证明了,你的「预言」并非毫无纰漏。”
“可是...如果我出现在那里,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这是在强词夺理。”
芽衣的反应并不领阿波尼亚意外,她并没有去试图解释些什么,而是轻声道:
“你介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是维尔薇曾经向我讲述过的,多年以来,我始终铭记在心。”
“...”
在芽衣的沉默中,默认其太多的修女小姐开始讲述一段从她人口中听来的故事:
“那是...一位占星家的故事,她因为能够预知未来而声名远扬。在某一天,她计算出了自己多年后的死期,并且将其公之于众。”
“结果...到了那一天,她没有遭遇任何事。”
“为了不让自己的声名受损,于是...她在午夜降临前,站上高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么...她对于自己的预言,究竟是应验了...还是没有呢?”
阿波尼亚似是反问的话语,都让芽衣明白这便是对方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回答。
但她显然不能接受,于是便摆出一副冷冷的样子,直接道: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法论证的问题上面。”
“可是,这就是我们都厌恶的「命运」。”
阿波尼亚叹了一口气:
“相信我吧,在这一方面的经验,我的确超越常人。通过某种方式,我能够事无巨细地目视未来的「每一个瞬间」。”
“我看见了你此时的抗争,看见了我自己的到来。我一切的作为,都只是顺应提线的指引...仓皇而舞。”
“...你想说,你去做某一件事,不是出于自己的「动机」,而是它理应发生?”
芽衣注意到了阿波尼亚话语中的重点,并将之点出,但阿波尼亚对此却是承认了
她颇为无奈的道:
“你理解的很快,芽衣。非常不幸,我被迫获取了这种观察时间的新视角,也因此失去了对于因果的期待。”
“可是...按照爱莉希雅的说法,你完全是可以改变过程的。”
阿波尼亚露出了笑容,“既然这么问,也就是说,你已经开始相信我的所见了?”
“我没有那样说,只是暂且当做一种假设中的前提。”
“这种坚持...和当初的我真相似。你说的没错。但,我又怎么忍心那么做呢?”
“恰如自由在一开始时,必然会导致恶念。事物...也并不总是向着美好的方向转动。”
她顿了顿,继续道:
“我曾试图亲身改变一些人注定的死亡...结果只是让他们在结局到来时更加痛苦。”
“至少现在,既然知晓你的死亡安然而祥和,我又为何要加以改变呢?”
阿波尼亚的说辞让芽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她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知道我不可能相信这套说辞。”
“没关系,我用以等待的时间...已经太过漫长了。理念的薄弱与无益,我非常清楚。”
阿波尼亚表示理解。
“更何况,在我们之间,的确还笼罩着模糊难明的迷雾。”
“我也希望...你能始终保持自己的本心。所以...芽衣,请好好为之准备吧。”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影像至此落幕
“不是出于自己的动机,而是因为一件事理应发生而去顺应...这跟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嘛。”
尽管阿波尼亚说了那么多,但对方的态度以及透露出来的行事准则依旧令新生娜不能理解,又或者说,是不能接受。
这根本就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奴隶罢了!
“唉,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啊,阿波尼亚她曾经在这方面做的努力要比任何人都要多。”
对于阿波尼亚的问题,爱莉希雅叹了一口气,“她...只是失败的太多了。”
或许新生娜可以认为,一次两次证明不了什么,她也绝不会因此而放弃去改变的想法。
但对阿波尼亚来说,这样子的结果,或许早已重复了成千上百次。
永远看不到结果,永远是那样的悲哀。
这是难以想象,难以忍受的折磨
若是曾经那位终焉使徒置身此处,恐怕会更为感同身受吧。
…
继上一段影像落幕之后,又一段影像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悲剧的诞生】
很特殊的,这道影幕开头出现了一行字眼。
须知,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可还是识之律者的【千年之羽】【新生之翼】,九霄那边的【逐火之蛾】,追溯娜的【诸神黄昏】,以及不久前,属于支配律者的【一人剧场】、【千人的舞台】以后【点燃明日的火焰】。
像这样的开头,无疑说明了这是一段非常重要,且有意义的影像,至少不会比先前要更差。
“这个名字…似乎不是很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