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陆远期一句“不要为难敏婕。”是把陆雯一颗心又摔到谷底。
“呵!我管府里如何说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爱如何编排,就如何编排!但是,陆远期,我要跟你说清楚!”
陆雯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不想拿捏你妹妹的婚事。是她自己不争气,要去招惹她那个臭名远扬的表哥。闹到差点以死明志!是我,不计前嫌救了她一条命!”
“你可知,在这之前,我刚回府,她就来为难我。冬日落水,还是我救她一条命!可是,她的亲娘,趁我高热,不给我请大夫医治就算了,还在冬日里短缺我的炭火。”
“除夕守夜,她指使林城来梅园堵我。欲意何为?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程度吧!如果,不是穆王搭救。那日,不仅我的清白不保,连陆敏涛都有性命之忧!”
“大年初一!到我屋里栽赃!魇摄这个词最早就是你这个妹妹嘴巴里说出来的!”
“你跟我说,哪一桩不是冲着要我的命来的!”
“你回来看到主母不得势了,你的好妹妹在我跟前摆出笑脸,以为我从一开始就过得高枕无忧吗?我要是过得顺风顺水,我有必要三年前跑回老家给娘亲守墓吗!”
“就到了现在!陆敏婕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杨颖儿带到我面前。我马场遇险,她不知道吗?珍馐坊一事她不在场吗?但凡,她把我当做长姐,就不会这样折辱我!我发作她一两句,还不成了是吗!陆少爷!”
陆雯终于将自己心里的不甘对着陆远期说了出来。
陆远期没有想到陆雯会突然发作,一开始有些慌乱,而越说越真情实感起来,令陆远期心里开始不忍。想要安慰,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
陆雯将心里的委屈全部倒了个干净之后,双手掩面,将不争气的泪水都藏在掌心。稳定了声线,小声地说:“吵得大声一点,被粗使的下人听见才显得真实一些。”给自己找了一个苍白无力的台阶。
陆远期想说些什么,被陆雯打断,“好了,你走吧……”陆雯草草收拾自己控制失败的情绪,给陆远期下了逐客令。
陆远期叹了口气,说:“待没人的时候,我再来……”
“不必了。就如先前说的,你不必亲自来我院里。写封书信放到鼎丰楼去,掌柜的会送来给我的。我们来往过密……父亲就算不常在府中。管家等人也会跟他汇报的。今日的事情,遮掩的了一时,也不能次次都没有马脚。”陆雯将脸一抹,与方才判若两人。
陆远期捏了捏拳,道:“晓得了。我走了。”
陆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
喜儿与小满见陆远期走了才进来。
“姑娘怎么又发这么大的火……这对身子不好。”喜儿在陆雯的脚踏上坐下,抱着陆雯的双膝。
陆雯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喜儿的头发,说:“这几日,我还是要出去一趟。喜儿,你是随嬷嬷在府里等我,还是随我一起出去?”
喜儿说:“我还是随嬷嬷在府里照看。小满的身手好,能帮着姑娘。我在外面,一旦有事,反而会拖累姑娘。”
陆雯点点头,“那就这样安排。你待会去跟柳姨娘知会一声,顺便支些银钱回来……下个月的例钱先拜托柳姨娘提前支取出来。”
“姑娘是要去哪里?怎么还要带上银钱?”小满问道。
“皇觉寺。”陆雯的眼睛里闪出一些光亮。
既然命格是了凡大师批的。
那如何破这命格,想必还得是了凡大师出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