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和宁星星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你才是我的眷属。”
面对夏木梓的质问,贺天也摆正态度,神色认真的跟她解释。
“贺天,你这话也只有你自己信了。”虽然贺天自认为他的态度端正,解释的很清楚,可夏木梓的语气中依旧透露着漠然和无动于衷。
再次听到这句话,贺天又回想起了印象美术馆的那副画和时一言。
这句话当初袁穆在美术馆也和他说过,他记得袁穆还说,只要夏木梓把他和宁星星的事当真,那就是真。
想到这,贺天顾不上其他,强迫夏木梓对上他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的跟夏木梓解释道:“夏夏,我和宁星星以前是谈过恋爱,但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从我和你结婚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放下了宁星星。我知道这一年里我忽视了你和小葡萄,你要打要罚我都可以,但是我和宁星星之间绝对没有什么超过友情界限的关系。”
“从结婚的时候才放下?那之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还对你的这位前女友、初恋、红颜知己念念不忘?还友情?呵......”
夏木梓恨不得挠的他满脸花,毫不畏惧的讥讽道,为过去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自己感到悲哀。
且不说男女之间到底存不存在纯洁的友谊,单就贺天和宁星星这俩人来说,她夏木梓可以肯定,这里面百分之百跟友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从贺天的这些话中,夏木梓觉得他们两个的沟通完全就是牛头对马嘴,贺天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整个事情或者说她真正在意的点。
因为贺天依然觉得他和宁星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这无伤大雅,夏木梓有理由相信他现在追过来也只是“一时冲动”。
她觉得贺天只是因为突然知道她得了产后抑郁,甚至不惜撒谎跟他离婚,一时间慌了手脚,再加上他素来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和宁星星的关系造成的,那他可以断掉这段关系,甚至可以拉下脸来求她原谅。
想到这些,夏木梓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说来说去到最后反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所以她准备起身离开。
从看见夏木梓漠然的眼神那一刻开始,贺天就知道不好。眼下她要走,贺天急忙把人再次搂住,这次再不解释清楚,之后误会的更深就更难解释了。
“夏夏,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跟宁星星也讲清楚了,以后都不再联系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听到这些话,夏木梓不仅没有被安慰到,而是被气的发抖,双手不停拍打着贺天。
“贺天,你别跟被我逼的一样!你没错,错的是我!当初在温泉酒店我也不该乱喝酒,全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夏木梓奋力挣扎,却依旧挣脱不了贺天的怀抱,对着他拳打脚踢了一会儿也没让他放松丝毫,颓丧的被贺天禁锢在怀里,悄无声息的流泪。
她气她自己,当初跟个二傻子一样被人抓在手心里,肆意玩弄;她也气贺天,弄不清楚她在意的点就算了,每次还用“武力”镇压她,她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怎么蹦跶也蹦不出他的手心。
贺天感觉到夏木梓鼻息有些沉重和紊乱,低头发现她在哭,他的大脑瞬间宕机,一时间松手也不是,不松又怕她哭的更狠。
在他的印象里,夏木梓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像这样隐忍又绝望的哭泣更是头一次见到。
他用手指轻轻的给夏木梓擦着不停从眼眶里滑落下来的眼泪,没一会儿手心里已经积攒了不少她的眼泪,“夏夏,夏夏,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你没逼我,是我做错了,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夏夏……”
贺天用带着三分内疚,三分懊悔和四分爱怜的声音哄着夏木梓,希望她能停下这种哭的让他止不住心疼的哭泣。
此时的夏木梓又陷入了唾弃自己又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愤怒又颓废的情绪中,这个“伤疤”不理它还好,她也自认为恢复的不错,但要真正放下谈何容易。夏木梓的眼泪就像是壶里烧开了的热水一样,咕嘟咕嘟直往外冒。
情绪一上头,想要停止哭泣如何容易。
她没想哭的,更没想在贺天面前哭。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自己冒出来。
贺天看她一直憋着,一点声音也不出,像是发了狠跟自己怄气一般,只有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他真的慌了,让他看着这样的夏木梓真的比昨天看见她锁骨上的痕迹还难受。
“夏夏,你别这样好不好,夏夏,我在这儿,全部都是我的错,你掐我咬我都行,别这样憋着哭,等下该难受了……”
夏木梓不理他,把脸往枕头里埋。
贺天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也红了,里面含着湿润之意,他亲昵的凑上去,用自己的脸去蹭夏木梓在枕边露出的半边脸,“夏夏,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只要你不哭了,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乖,嗯......”
贺天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跑过来找夏木梓,现在看到夏木梓哭成这样,心里有股后怕,担心他这次来德国会不会让夏木梓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病情恶化,怕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夏夏,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哭到忘我的夏木梓终于在枕头里要喘不过气来了,她转过头,一抽一搭的说:“我,我要,穿,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