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循柔泛着冷意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他倒是有问必答,“驱邪。”
说着话,还不忘把红线勒紧一些,生怕制不住这只凶猛残暴的恶鬼。
循柔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轻声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白玄商直直地看着她,“你就知道打我,哪里对我好?”
这话听着怪怪的,好像他还有点委屈似的,他委屈个屁啊,是谁处心积虑要驱邪的,又是拿笤帚打她,又是用火烧她,这会儿还用红线勒她脖子,他不挨打谁挨打?
循柔伸过手去,在他的脸上扭了一把,拖起他就往外走,“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啊!你就去找的吧,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样疼爱你的了!”
居然还不知道知足,她没揍死他都是好的。
又是那片小树林,循柔把他往地上一扔,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白玄商抬头看向她,眼眸如同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清冷之中又透着几分澄澈干净,他笃定地道:“你又要打我。”
循柔顿了一下,横了他一眼,“对,又要打你,怎么了?”
白玄商看了看她,忽地撸下手腕上的银镯子,当着她的面,远远地扔了出去。
挑衅,赤裸裸地挑衅,循柔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皮痒了,她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摁在树干上,直接动起了手,这次没有用笤帚,拳拳到肉更畅快,可惜他身上也没多少肉,打到他的骨头,一点都不舒服。
循柔不高兴地埋头打人,他闷哼了一声,气息微喘,离得近了,她仿佛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丝很淡的酒味儿,动作微微一滞,她倾了倾身子,正要仔细地闻一下,原本老老实实挨揍的人忽然握住了她的肩,试图反抗了起来。
这下,循柔相信他是真的醉了,要是在清醒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谓地挣扎,吃一堑长一智,他吃过亏,知道越是反抗,受的罪就越多。
循柔把他按到地上,用膝盖抵着他的胸膛,她把那只银镯子收了回来,重新戴到了他的手上,在他冷冷地注视下,她扯下了脖子上的红线,把他的双手并在一起,用红线绑了起来。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咬我啊!”清醒的时候还知道讨好她,说要攒钱给她买裙子,原来都是哄她的,一喝酒就原形毕露了。
循柔跨坐在他的身上,绑起他的双手后,又将他的手摁到了头顶,琢磨着要不要把他吊到树上教训一顿。
正在思虑间,白玄商猛地挣开她的手,被摁在头顶的双臂放了下来,一下把循柔圈在了怀里,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恶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肩头。
循柔揪住他的头发,恼怒道:“你属狗的啊?!”
让你咬你就咬,其他的事上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循柔握紧拳头,一连打了他好几下,他才松了嘴。
白玄商趴在她的身上,可能真的被打疼了,疼痛让他终于想起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至理,他轻嘶着气,说道:“别打了。”
循柔滚了一圈,二人的位置来了个对调。
她从他的手臂中间钻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了他片刻,然后她俯下身子,捏起他的下巴,红唇缓缓地靠近,呵气如兰地道:“你知道……”
所有的画面都到此结束。
无论白玄商怎么想也想不起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那个女鬼最后说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一整日都魂不守舍,老李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你说什么?”白玄商回过神来,抬眸看向老李。
老李拿着水杯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昨晚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
白玄商迟疑地道:“老李你听说过鬼……”
老李转过了头,挑了挑眉,“鬼什么?”
白玄商垂下眼帘,实在说不出口,那只女鬼昨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知道鬼交么,要命的是,他只记得这一句话,完全不记得之后的事情。
他现在就想知道,那只女鬼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