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白玄商沉默了一下,“随你吧。”
反正他也拿她没辙。
循柔动作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看着他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少惹我生气,比什么都管用。我的性子真的算不错了,不踩到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打死你的,这点我是敢跟你做保证的。”
循柔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他对她似乎有点误解。
白玄商定定地看着她,她还不如不解释,原来打不死,就是她的底线。
循柔觉得他有时候很识时务,有时候吧,又憋着一股拗劲儿,总想刺一刺你。
这也没什么,但他得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嘴里说着不动心,但她可不信他是一点心思都没动,第一次是黑袍人主动邀请,第二次可是他自己去的,腿长在他身上,别人逼得了他么?
他倒是心眼多,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她可不是打他一顿这么简单了。
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白玄商点了一下头,“明白了。”
循柔扬了扬眉,他是真明白了还是在搪塞她,她也不纠结这一点,他不明白她就打到他明白,疼了自然就记住了。
此时已是深夜,循柔不需要睡觉,甚至在夜晚她反而更精神,可白玄商跟她不一样,他是人,需要睡眠和休息,这段时间他睡得少,好在年轻有活力,经得住折腾。
“要不,你还是到床上来吧。”
白玄商睁开眼睛,看着飘在他头顶的女鬼,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循柔说道:“我不困,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她觉得他能睡得着么?
白玄商跟她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下来睡吧,小心动了胎气。”
亏他能说得这么认真,循柔眨了下眼,弯了弯唇道:“说的是呢。”
她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怀里。
刚要给她让空的白玄商被她结结实实地压到了身下。
循柔抬头问道:“没压疼你吧。”
白玄商抿了抿唇,“有点。”
她往一边挪了点,“你睡吧。”
白玄商阖起眼睛,他能睡得着才怪。
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沉,第二天差点起晚。
白玄商匆忙起身,身体忽然僵住,衣服扣子不知何时全解开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胸膛,除去腹部几块青紫,又多了一个醒目的红痕。
像是用口红一类的东西在他的心口上圈了一个心,鲜艳又夺目,又是在难以启齿的位置,大大咧咧地映入眼帘,跟她一样嚣张。
白玄商脸皮发烫,一边搓着心口,一边暗暗咬牙,她能不能不要对他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胸口晕开了一片红,怎么擦都有残红,他抿着唇将扣子扣到了最顶端。
循柔给他留下一个标记,拍拍手就走了。
她去了那家酒店,虽然女人和小鬼已经离开了,但黑袍人和苏贵还在。
循柔去的时机也巧,正赶上黑袍人在给苏贵换容器。
苏贵现在用的这个容器还能使一段时间,因此黑袍人不是要给他换新的容器,而是要把这个容器拿下来修复一下,好让这个容器能撑的时间更长一些。
要找到一具适合的容器太难了,而且在外面更换容器会招来很多麻烦,黑袍人要让苏贵这具容器的使用时间延长,直到换上那具纯阳之体。
循柔起初看到他们把屋里遮得严严实实的就觉得有些古怪,收敛起身上的阴煞之气,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恰好看到换皮的一幕。
一个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从苏贵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看不清五官,只是个模糊的人形。
这玩意儿一钻出来,苏贵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黑袍人给那玩意儿的身上贴了几张符纸,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快速念咒。
循柔细细地看了一眼,黑袍人拿的是挂在苏贵脖子上的小玉瓶,随着他的念咒,小玉瓶里飘出几缕绿光,钻到了苏贵的皮囊里,把那具瘪下去的皮囊撑了起来。
“爹,那个穷小子不识抬举,我的容器什么时候才能换上?”苏贵想起这事就愤怒,那个穷小子居然耍着他们玩,“实在不行就直接把他抓过来,省得麻烦!”
黑袍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嘶哑的声音响起,“再等一等,时间还不到。”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苏贵沉不住气了。
黑袍人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安心等着就行了。”
苏贵还要再问,黑袍人道:“行了,快进去!”
苏贵顾不上多问,急忙钻进了那具皮囊,像穿衣服一样,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