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翻过身子,挤到了他的旁边,伸手在他的身前轻拍了两下,“睡觉吧。”
白玄商的心口随之跳动了两下,他忽然想让她再给他变变脸,好像空得还不够。
次日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白玄商拉开衣服看了一眼,他跟她提了一句后,她果然不在他身上乱画了,现在改练书法了,上书四个大字,到此一游。
白玄商整理好自己,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白老头。
“爷,这么早就要去田里?”
白玄商叫住了要出门的白老头,这段时间爷爷天天往田里跑,经常连早饭都不吃,要说他是去地里干活,他又从来不拿农具,说他是去散心吧,但看这样子又不太像。
“我去走走。”白老头摆了摆手,走出了院子。
白玄商想了一下,锁上大门,悄悄跟了上去。
白老头确实往地里去了,当白玄商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就看到白老头越过自家的田地,沿着小路继续走了下去。
白玄商远远地跟着,看着白老头越走越偏,拐进了一片阴凉的树林里。
树荫浓密遮挡了视线,白玄商看不见爷爷的身影,他疾走几步,也进了林子。
找了一会儿,在林子深处看到了白老头,白玄商走近了些,看到爷爷正跪在一个隆起的坟包前,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那个坟头连磕了三个响头。
白玄商皱起了眉,他们家上坟的时候从来不到这犄角旮旯里来,他确定这个坟不是他家的亲戚,所以他爷爷是拜谁?
白老头磕完头,拿出了一根针,他对着手指扎了一下,指头一流出血,他就赶紧滴在了坟前。
如果之前白玄商还在想这个坟里埋的是哪门子亲戚,看到这一幕,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了,哪有在坟前撒血祭奠的?
白玄商没有立刻上去,而是等到白老头离开后,他才走到那个坟前打量了起来。
这个坟墓非常简陋,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前竖着一个无字木牌,连是谁的坟都不知道。
白玄商拧眉瞧了片刻,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处,树叶沙沙作响,吹来的风带着股阴冷气。
他站在坟前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时,身后的木牌上隐隐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
白玄商见爷爷回了家,他才往老李那边走去,耽搁了半晌,比平时晚了许多。
他的神色凝重,走到菜地边上,对着老李道:“老李,问你个事。”
老李慢慢地浇着水,“问吧。”
“你知道为什么要往坟前滴血吗?”他爷爷这些天很奇怪,问都不问他上学的事了,说是去地里,却跑到那个坟前又是磕头又是滴血,白玄商觉得这情况有些不正常。
“往坟前滴血?”老李直起了腰,看向他道:“你看见谁这么干了?”
白玄商也不瞒着他,“是我爷,我今早跟着他去地里,看到他在一个竖着无字木牌的坟前磕头,磕完头还往坟前了几滴血。”
老李皱了皱眉,“你说的坟在哪里?”
白玄商道:“就是过了那道河湾,再往西北方向走,那边有一片树林,那个坟就在树林的深处。”地方很偏,四周就只有这一个坟。
老李放下水瓢,沉思了片刻,“你爷爷最近有什么变化?”
白玄商想了想,把白老头这些天的事说了一下,其实除了这些怪异之处,他觉得爷爷最近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那你呢?”老李抬眸看着他道。
白玄商不解地道:“我?”
老李慢悠悠地道:“你没什么变化?”
“没有。”他能有什么变化。
老李意味深长地道:“先把脖子上的口红印擦了吧。”
白玄商立刻摸上了脖子,果然擦下了一抹红,“我不小心蹭上的。”
老李点头,“你蹭的倒是巧,直接蹭出了一个唇印。”
唇印?
白玄商怔了一下,捻着指尖烫手的红,她亲的?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看着。”
老李打算去白玄商说的那个地方看一眼。
白玄商点了一下头,看着老李走出了门,他刚转过身,忽然一阵晕眩,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循柔身形一闪,在他倒地之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她歪了歪头,手掌一松,耳边传来“咚”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