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比较才知道自家孩子有多么省心懂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特别能体谅大人的辛苦和劳累。
“小庄,你真给我长脸,自己就能把自己养活好,一点都不用我操心。”还能顺便养活养活她,上哪里找这样的孩子,循柔拉了拉他被风吹起的衣角,“咱们不用山泉水洗脸也能考好,是吧。”
她戳了戳他的脊梁骨,说句话。
“什么山泉水?”庄抑非没太听明白。
循柔说道:“我同事说的,她说她表姐找大师指点过,为了孩子能考好,在考试前用山泉水洗了两个月的脸,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接水,还不能让水接触到地面。”
“我不用。”庄抑非立马表明态度,她也绝对不会给他接什么山泉水,肯给他倒杯白开水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让人省心。”循柔弯起笑,小腿轻轻地晃动,“她们说后妈不好当,但是你看,我们相处得多好,我关怀你,你体贴我,我给你做鲜榨果汁,你来接送我上下班。我那些同事都羡慕我有这样懂事的儿子,还问我是怎么跟你相处得这么好的,我就说是用母爱来感化,你体会到了,可不就跟我亲近了么。”
“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小庄?”循柔轻唤了他一声。
庄抑非淡声道:“是,跟你亲近。想亲你,想抱你,想……”
循柔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打断了他的话。
庄抑非没再说话,他只是要她清楚他跟她好,是因为喜欢她,跟什么见鬼的母爱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一路上谁也没理谁。
下了车循柔就自顾自地往里走,高跟鞋踩得哒哒响,稍显成熟的黑色包臀裙掐得腰肢纤细,身材曼妙。
庄抑非放下车子,从车把上拿下她的包跟了上去。
钥匙在包里,循柔到了门口也进不去门,她双臂环胸,白色的丝质衬衣素雅简洁,随意拢起的头发,松松散散地垂下几缕,亭亭玉立地站在门边等着他开门。
庄抑非走到她身边,她避嫌似的往旁边挪开两步。
他看了她一眼,拿钥匙开了门,侧过身去,让她先进。
从他手里拽过自己的包,循柔迈进屋里,在玄关处换鞋。
庄抑非侧头看她,“还生气?”
“没有。”她挽了下耳边的发丝,说话轻声细语,不是生气的语气,只是她不怎么想理他,即使说话也没看他。
庄抑非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钥匙,那就是有。
循柔换好鞋,扫了眼站在旁边挡着路的人,打算绕过他去。
庄抑非拉住她的手,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就算我错了行不行?”
她一生气弄得旁人心里没着没落的。他并不想认这个错,只是看她有些不高兴,才愿意低个头。
什么叫就算他错了,说得这样勉强,是认错的态度么,循柔瞅了瞅他,声音温和地道:“算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考试吗?”
“你不生气了?”他垂眸看着她。
“嗯,原谅你了。”循柔像包容调皮的孩子一般对他笑了笑,朦胧的灯光映在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像一副名贵的画。
她此刻的包容更让他心头发闷,庄抑非看了她片刻,忽然俯下身来,鼻尖轻碰,呼吸交缠,停在了咫尺之间,声音低沉沙哑地道:“这样也能原谅么?”
他心里有火气,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动作轻柔,像在捧着珍贵易碎的瓷器。
循柔扭过头去,纤细白皙的脖颈优美动人,“庄抑非!”
她只有在气恼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喊他。
循柔往后退了两步,庄抑非伸手搂住她的腰,将
她禁锢在身前,他的黑眸凝视着她,“这才是我想要的亲近,可以给我吗?”
可以亲她,可以抱她,不要把他当孩子。
循柔仰头看着他,脸上透着薄红,犹如带着露珠的玫瑰花,娇艳动人。在他专注的注视下,她推了推他,红唇轻启,“不可以。”
次日一早,循柔走出房门,庄抑非正在做早饭,动作不急不缓,有条不紊,看到她时神色如常,显然早已收拾好心情,抗打击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中午的时间那么短,你就别来回跑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循柔贴心地道。
他看了看她,“好。”
循柔温柔地笑了笑,在他出门时,特地给他塞了两个苹果,“留着中午吃。”
庄抑非看了眼手里的两个红苹果,轻笑了一声,行吧,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铃声一响,安静的环境骤然喧闹起来,像是一锅煮沸的水。
庄抑非拎起书包走出校门,看到人群中的那道身影时,微愣了一下。
他停住脚步,越过人海直直地看向她,试图分辨那道身影是否是他的幻觉。
旁边经过的同学喊了声,“庄抑非,那不是你妈么?”
庄抑非面无表情地扫了对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阿姨是真年轻啊,站在哪里都是一枝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之前循柔来接过庄抑非,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都在传庄抑非的妈妈有多年轻多漂亮。
“她不是我妈。”庄抑非抬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