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转身去拿灯盏,一点微弱的光芒在闪烁跳动。
他拿着灯盏走至床边,正要放下的时候,忽然身体一僵,眸中黑云翻涌,整个人犹如绷紧的弓弦。
循柔瞅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询问,屋内灯盏瞬间齐齐熄灭,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屋里的灯一灭,守在屋外的冬立马回头看去,既欣慰又担心,小姐肯留下秦风,看来是满意的,但她又担心秦风伺候不好,让小姐吃了苦头。
这会儿忽然想起,乌金还在里面,冬暗恼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瞅着熄灯的屋子,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在里面就在里面吧,碍不了什么事。
冬转过身去,发现了姜玉珍的身影,让她们看看也好,省得总惦记小姐的东西。
姜玉珍暗骂循柔不知廉耻,本来去巫灵山选灵女,就不应该让一个瘸子跟着。现下她又大张旗鼓地挑选护卫,那是挑护卫么,分明是挑男人,才刚挑到人,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往屋里拉了,氏族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姜玉珍愤愤不平之际,突然看到叔乙出现在院中,竟是朝着姜循柔的屋子走去了。
冬惊讶极了,这会儿已经到了该歇息的时辰,没想到叔乙会来到这里。
“叔乙是有何事?”冬走上前询问了一句,见叔乙盯着屋门看,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叔乙不会连这事都要管吧,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
叔乙神色凝重,适才屋内的牛皮鼓忽然产生响动,走到外面又没有了异动,无意中看到这间屋子,总觉得有些异样波动。
“叔乙?”冬再次唤了他一声。
叔乙开口道“屋里——”
一声轻呼从屋内传出,虽然声音极为微弱,但还是传入了屋外人的耳朵。
冬解释道“新选的护卫正在屋里陪伴小姐。”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就不要站在屋外听墙角了,小姐脸皮薄。
如果是这样,方才的灵力波动倒也有了解释,叔乙收回视线,转身走入了黑暗。
姜玉珍大失所望,原以为叔乙这个时候来,是知道了姜循柔与护卫淫乱的事情,特地来训斥她一番的,没想到只是看看就走了,她咬牙瞅了那边一眼,也扭头回了屋。
乌金从循柔怀里跳了出去,在床边走来走去,在地面焦躁地磨着爪子。
秦风撑在床边,身体紧紧地绷起,手握成拳,有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撕裂灵魂般的痛楚令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疼痛一阵又一阵地袭来,逼得人想要用力地撞击额头。
她唤了他几声,没有人回应,循柔渐渐适应了黑暗,寻摸着他的方向,向前探出了手。
即使在黑暗中,那只手依然是莹白如玉,是沁凉的,舒适的,甚至带着些香甜滋味儿。
额头的汗水打湿鬓发,秦风睁开冰冷癫狂的眼眸,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忽地抓住了那截细腕。
循柔被他猛地一拽,身子从床上跌了下去,在落地之前被他捞进了怀里,过高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像贴在了一个火炉上,不消片刻就会被烤化。
他紧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的皮肉上揉捻,柔润,细腻,沁人的凉意,仿佛在滚烫的沸水中投入了一块冰,瞬间冒起白色雾气。
沸腾的水得以平复,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你在做什么?”循柔声音清冷。
他的双眸穿过暗色直勾勾地看着她,手臂缓缓搂过她的腰,用故作谦卑又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小姐还想看我脱衣服吗?”也不是不可以。
灼热的气息吹拂到耳侧,循柔缓缓推开他,“没兴致了。”
他的身影隐在夜色里,松开了她的腰,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暗哑,“真是遗憾。”
循柔说道“再不把我抱上去,我会让你连遗憾的机会都没有。”
秦风把她抱回床上。
“我要睡了,你去照顾乌金。”循柔刚说完,乌金就抗议地叫了起来,她顿了顿,想起乌金对他的惧意,便没让他去照顾。
循柔的目光在他身上绕了绕,明亮的眼眸里添了几分好奇和兴味,话音一转,命令道“你上来。”
……
在一座昏暗的宫殿里,一场法事刚刚结束。
“怎么样了?还是不行吗?”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地上前问道。
“只有个大概方向,应该是回到雷泽了……”大巫长叹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守在身边的人立马围了上去。
中年男人满心焦灼不安,连大巫都没有办法,只能祈求神明保佑,但愿一切都能顺利,不要出问题才好,现在就只等姜氏送来灵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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