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去河边清洗,身后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而去,崇拜一下就得了,还崇拜起来没个完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
她闻着身上的血腥味,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看不到人了,秦风才缓缓收回视线,想起她吩咐的话,低头往地上看了眼。
他蹲下身去,小手抓过粗壮的蛇尾巴,拖到身前,看着往外流着血的断口,压下去的饥饿感又钻了上来。他咽了咽口水,乌黑的瞳孔泛起幽光,抓着一半蛇身张嘴咬了下去。
黑暗中响起一阵咀嚼声。
不消片刻,那条被斩成两半的大蛇消失无踪,秦风的嘴角血渍乌拉的,他用手背擦了擦,蹲在地上把沾着血的草挨着拔掉,看着干净的地面,咧嘴笑了笑。
循柔回来时,他不光把草拔了,还去河边洗了手和嘴,确定没有弄脏衣服,才走了回来。
“不错。”让他收拾一下,没想到收拾得这么干净,地上的杂草都拔了,循柔表扬了他一句。
秦风咧着嘴笑,循柔看着他特有的诡异笑容,心里想着,他以前是心黑会笑,现在变傻了,连笑都不会了。
循柔点点他的小肩膀,示意他看她,她弯下腰给他做示范,“应该这样笑。”
她牵起唇,眼眸澄澈,眉眼弯弯,他的呼吸一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学着她的样子,扯了扯唇角。
她是这样笑的么,循柔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会笑也没什么,但要这样笑,肯定会挨揍。
秦风得到她的鼓励,仰着脑袋,眼睛发亮地望着她。
循柔没再理他,从牛车里拿出药粉,在周围撒了一圈。
她在车上休息,秦风坐在火堆旁边,时不时地加点干柴,让火烧得更旺点。
循柔没有睡着,往外扫了一眼,看到火堆旁的小小身影,如果不是过于瘦弱,倒也有些可爱模样,只是她还没对他放下戒心。
一夜平安无事地过去。
他果真守了她一夜,循柔醒来时,火堆还在燃烧,柴烧没了,他就从四周捡些回来,一直维持着火堆不灭,直到天亮才没有再加柴。
循柔将头发梳起来,往脸上抹了点药粉,戴上斗笠,“上车。”
牛车缓缓地走了起来。
循柔在前面驾车,他挨挨蹭蹭地坐到了前面。
在随后的几天里,循柔的戒心渐渐淡了,虽然知道他像一颗定时炸弹,保不准哪天他就恢复了,但现在的秦风不仅无害,他还极为乖巧懂事,居然还照顾起她来了。
此前一直是她驾车,把他带上
以后,他在边上边看边学,主动提出要帮她驾车。
循柔看了眼他的小身板,不知道是他驾车,还是车驾他,既然他说要驾车,那就让他驾好了,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才该让他多锻炼!
“交给你了。”她笑容甜蜜地把鞭子放到他手里,语气温柔,动作亲昵。
秦风被她灌了迷魂汤,痴痴地望了她一眼,仿佛被委以了重任,忙不迭地接住鞭子,“阿姐去休息。”
瞧瞧这小嘴甜的,她可没教他喊阿姐,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这是秦风在脑袋里翻找了所有对女性的称呼,找出的最适合她的,起初他在娘亲和阿姐两个称呼里犹豫了好久,因为叫娘亲似乎更亲近,他想跟她更亲些,可他又不想这样喊她。
如果循柔知道他还有这想法,她大可以委屈一点,当当他的娘亲,真可惜。
循柔靠在车里,看着他驾牛车,没想到他挺直小腰板,还有模有样的,更没想到这头懒惰的牛居然肯听他的话!
她直起身子,微恼地看了一眼,过分,连头牛都欺负人。她喂了它那么多草,它给她慢悠悠地走,怎么到这小屁孩手里,就噔噔噔地走了?
秦风端端正正地坐着,小脸认真地驾着牛车,由他驾车,速度快了不少。
有了第一次,之后驾车的活就交给他了,后来生火的事也交给了他,虽然人小,但用处很大。
车速一提上去,他们没多久便离开了有容氏,进入了姜氏的领地。
这日,他把热好的饼递给她,循柔往他身上扫了扫,心想着,他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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