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什么先?一边去。”
燕清哭笑不得地踹他一脚,斥道:“那可是你义父!况且此事性质,也没严重到能让你打出大义灭亲旗号的程度,你还是再离远些,莫沾此事的好。”
吕布根本不在意自己名声好赖,倒关心燕清会不会踹疼了自己的脚,见到这踹的动作,非但不躲,还赶紧放松了腹肌挨了这一脚。
燕清歪头看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吕布就眼疾手快地握住这只扫来的足,美滋滋地往怀里揣去。
燕清翻个白眼:“大热天的,还不放开?”
吕布当未听到,伸出一腿把冰盆勾近了一点,面上还假装严肃道:“那姓丁的——”被燕清眯眼一扫,他火速改了口:“义父虽脑子不大好使,打仗却颇有一套,并州军中亦不乏骁勇之徒。咱这若单派副将去上阵,只怕还不是对手。”
燕清索性往后一仰,换了个姿势,就着一足被吕布握着的方便斜躺下来,睨他一眼道:“人选已有了,明日大约就能见上。”
吕布仔细一想,试探道:“高伏义?张文远?”
燕清痛快地给出答案:“子龙之性,一向沉稳严重,现屡经历练,必能胜任。”
吕布蹙了蹙眉,醋溜溜道:“主公待子龙一向青眼有加,他若不争气,便太对不起这番厚待了。”
燕清听出他话里醋意,不禁忍着笑,故作轻佻地曲起一指,抬了抬吕布的下颌:“吕夫人可是——”
话刚起头,郭嘉便风风火火地掀帘而入,面上还习惯性地带着浪子的漫不经心:“报主公——”
话音戛然而止。
燕清被突然闯入的人影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足自吕布怀里抽了回来,又恢复正坐的姿势。
待看清是郭嘉,又发觉对方脸色不断变幻,显然受到的震撼比他的小小惊吓要厉害得多,这般有趣的情景后,不由轻笑出声,询道:“奉孝有何急事?”
郭嘉在冷不防看清帐内场景的下一刻,就无比迅捷地将身后的帐帘给压下了,只是方才那幕还是给他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听得燕清这不怀好意的口吻,只觉牙根发酸,眼睛刺疼。
半晌才回过气来,面无表情道:“……子龙到了。”
“竟提早一日到了?”燕清也未多想,径直起身:“现在何处?”
吕布想也不想地就要跟着燕清出去查看。
郭嘉却不着痕迹地冲燕清使了个眼色,紧接着正了色,向吕布道:“吕将军还请留步。”
“怎么?”
吕布倒是习惯了郭嘉三天两头要找他岔子,可看在对方给了燕清那日好心情的份上,他也愿意待其和言语色,便止了步子,询问地看向他。
郭嘉认真道:“方才来时,听得后营有些骚乱,不知出了何事,还请吕将军移步看上一眼,再来此地寻主公也不迟。”
“此话当真?”
吕布对军纪从来是再三强调,容不得半粒沙的,听得将士们竟趁他不在无端喧哗,脸色就沉下来了。
燕清虽不知郭嘉在打什么主意,但对他倒是很放心,于是冲他飞快地眨了眨眼,配合着赶吕布走:“就有劳奉先快去看看了。”
吕布不疑有他,冲燕清告了退,就急匆匆地往外行去。
他一走,燕清就挑了挑眉,戏谑地看向郭嘉:“奉孝何故支开他?”
郭嘉绷着脸道:“嘉虽已知情,主公也当收敛一些,莫叫主母得意忘形才是。”
燕清:“……”
主母?
出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态,他并未澄清这一小误会,只谦虚受谏道:“奉孝所言有理,日后也不得太过纵情了。”
郭嘉半信半疑地瞅了燕清一眼,不再在这话题上纠缠,只继续道:“子龙这一来,还带了数十女子,若叫主母见了,定要闹出些事来,难免让公达窥出端倪。”
燕清蹙眉:“女子?”
郭嘉颔首:“主公可还记得苏双、张世平二人?”
燕清一下就想起来最早的那俩资助人了:“自是记得的。可是他们送来的?只是我不是早有言,但凡遇着此事,都替我统统拒了么?子龙应也清楚,岂会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