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奇站在玄关扶着旁边的橱柜脱皮鞋,“陈双呢?”
徐秀枝从门边接过陈定奇的公文包,“在房里窝着。”
陈定奇点点头,换上拖鞋。转身准备关门,电梯门开了,陈让斜挎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
陈定奇惊讶:“我刚刚到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他上班的公司和三中是相反的,就一直没时间去接孩子们放学,干脆直接给钱让他们自己坐公交回家。
陈让侧身进门,“坐出租。”
徐秀枝又准备接过陈让的书包,听到这话,不赞同的看了陈让一眼,也没有多说。
夏天黄昏的阳光是橙黄的,徐秀枝把落地窗拉得大大的,光把门边的三人照得像是撒了一层细细碎碎的金子。一个温馨又美好的一家人。
陈双打开房门看到就是这么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下意识的低下头把碗端着去厨房。
陈让看着陈双的脸和打着石膏的手,眉毛皱得很紧,几步跨到陈双面前,低下头看着陈双,沉下声问:“怎么弄的?”
陈双侧头,不答。
陈让在电话里就听徐秀枝说陈双缠了白纱,他以为是不小心擦伤。没想到这么严重。
徐秀枝:“谁知道她就来这上几天学把自己搞成这样,真不知道她怎么上的学。”
陈定奇拍了拍徐秀枝的肩,示意她别说了,他也走到陈双的侧边问:“陈双,你这是怎么搞的?你知不知道今天你们老师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陈双垂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让目光深沉的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看着她这时候逆来顺受的样子,陈让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学校的耳闻。
一把抢过陈双右手的碗,放在陈定奇的手上,把她推进了房间,自己也进门,把门用力一关。
陈让看着有些昏暗的房间,大手一按,把灯打开。
银白的灯光照在陈双的脸上更显娇弱。
门外的陈定奇和同样耐闷的徐秀枝对视了一眼。
陈让:“我听说九班新来的把他们班混的打了。”
陈让一来凭着不凡的样貌和骄人的成绩,马上就融入这个集体,放学还有人加他qq,把他拉进了班级群里。
火箭班应该群里面都是讨论问题的,事实也如此,在群里面同学热情的题海下,他看到了几个无关的消息,就是说九班的那个哥被新生打了。马上就人说管那个垃圾班干什么,多的时间还不如看看这题的图怎么画。
那人就没在说话了,其实刚看到消息的时候,陈让是有没往陈双身上想的,他没想过陈双会打人,以为是九班还有别的转校生,也忘记问陈双这件事了。
陈让眼神认真:“是他么搞的么?”
陈双偏过头盯着窗帘的花纹。
陈让沉默,顺着陈双的目光,他看到书桌上的一袋子药。
陈让送开手,大步走过去翻看袋子里大小不一的药盒子。
……
……
“……陈双,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陈让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看着药盒上的治疗症状,陈让咬紧牙关,恨不得也把揍陈双一顿。
陈双愣了下,想起刚刚在门口看到的母慈子孝的画面,冷漠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让一听这话,原本暴怒的心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看我耳朵……”陈让慢慢逼近陈双,弯下腰好让陈双看清。
“看到上面的疤痕了吗?你害得我左耳近乎失听……”
陈让凑近陈双,看着和他极为相似的眼睛里流出的失措,“你说我为什么还要管你呢?……”
“又不是我……”
陈双惊慌,动作焦灼的推开陈让,呼吸急促。
陈让冷哼一声,深深的看了一下陈双,推开门。
……
陈双看着陈让把门用力关上,近乎失神的想起陈让给自己看的伤,之前她只会远远的看个大概,也不敢看久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近距离的看他的伤。
远处看就只看得到有道弯曲的曲线贴在耳朵上,现在仔细看就像是疤镶嵌在肉里了面了,也不是很明显,……也不是很明显。陈双暗暗失神。
陈定奇坐在沙发上抬眼无声的询问陈让,陈双是怎么了。
陈让淡淡的看着窗外,眼神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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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戒一个嚣张的甩尾把车停在公寓的楼下。
放好头盔,顾戒提着刚刚去超市买好的零食按下电梯层数。
姜瑜顶着窗外色彩斑斓的晚霞,在阳台的跑步机上懒洋洋的迈动着两条长腿慢跑。
耳朵上的蓝牙一闪一闪。
姜瑜按下了接听。
“喂?”
顾戒在姜瑜这早已练就听音识情的本事。
现在听到姜瑜的语气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也慢慢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