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秋已看出她的焦虑,笑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心急,既然你心里的结已解开,早晚你们父女总会相认的,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看你那双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
“嗯,好吧,我也想好好睡一下。”唐青青这几天情绪一直不佳本来就没有睡好,现在经叶容秋宽慰,心底倍感平静,刹时顿觉困意来袭。
一路相安无事,夜幕时分,西风锐减。
长青镖局的车队夜宿广安。
小丁等人也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他与司空摘月轮流盯盯梢,长青镖局的车队一动身,他们立马就动身,遥遥相随。
腊月二十九,微晴,小冷。
小丁和司空摘月一大早就买来一大堆食物,最多的却是酒和肉。
唐青青看得目瞪口呆,问道:“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吃到明年?”
司空摘月眨眨眼,笑道:“唉你说对了,就是要吃到明年。”
小丁笑道:“明天就是除夕了,这个除夕看来我们只能在马车上渡过,不多准备点吃喝的怎行。”
唐青青似乎还有些恍惚,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感觉中秋才过没多久,转眼就又过年了。
她不知道的是快乐的时光总会显得短暂,因为人在欢愉中越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这阵子可以说算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所以会觉得时间走得太快。
过完年她就满二十岁了,已经到可以嫁作人妻生儿种女的年龄,不知道昨晚爹爹和小丁有没有说起这些事呢,唐青青不由得一阵胡思乱想,直到把自己的脸都羞红,呸呸呸,一天瞎想什么呢。
年轻的少男少女到达一定的年龄,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思春这个词儿,是多么正常又美妙的事,偏偏那些年轻人却羞于出口。
唐青青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同样逃不过这种世俗的观念,她自己在心里也会认为作为女人不应该经常去想这些事,只有坏女人才会经常去想这些事。
越是逃离,越是陷落。
就像陷入一个千年的沼泽,越用力挣扎,就陷入得越深。
她甚至又想起那天晚上小丁吻在她嘴唇上的温度,那种心跳,那种燥热。
为了掩饰脸上的红霞,她抢过司空摘月手中的酒坛,立掌为刀,拍开封泥,脖子一仰,就往嘴里倒灌一气。
烈酒入喉,脸色更加红润,冬日的朝阳,斜斜照来,唐青青迎着阳光的侧脸,看起来无比的娇媚,连迎风散落的头发都显得无比飒爽。
司空摘月似已看得呆了。
“你是笑我喝酒的样子,还是想抢回你的酒坛,喏,还给你。”唐青青将酒坛扔向司空摘月,嗔道。
司空摘月叹道:“我好像记得有些人前两天才醉过,想不到女人喝起酒来也是不要命的,原来女人也可以称作酒鬼,想不到呀想不到……”
他边叹边跑,他知道再不走快点,屁股可能会挨上一两脚,因为他已在唐青青的眼中看到了一团火。
长青镖局的车队又出发了,一路向东。
“云车”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镖队,车上一路欢声笑语,时而高歌慢吟,虽然只是在一辆马车上,竟也有些许过节的气氛。
众人就这样在一片祥和中,镖行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