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卖店迎门墙上贴着红纸,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可以寄卖的物品种类,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首饰等。
约等于一个小型的商店了。
而且这里头的价格还比商店便宜。
寄卖店里面,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中年男人,胡茬绕嘴一圈,特别有辨识度。
他姓魏,大家都叫他魏叔。
魏叔手拿着蒲扇,看着外头的人。
几个年轻的男女结伴过来,“魏叔,手表出掉了没有?”
魏叔掀起眼皮摇头道,“没有。”
一道清脆的声音难掩失落的说,“怎么还没有啊?”
说话的人是个姑娘,叫何珍珍,是来这里插队的上海学生。
她家里人从大上个月起就没给她寄钱和票子了,所以她心里很着急手表能不能卖出去,如果卖出去的话,她就能拿到钱了。
魏叔把何珍珍寄卖在他这里的手表从架子上拿下来,“二百八还是太贵,你要想出掉,还得再降一降。”
这表是梅花表,进口货,原价差不多三百左右。
县城的收入水平消费不起这样贵的手表。
何珍珍不舍的看了手表一眼,对魏叔说,“这表我买了不到三个月,让出三十块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二百八就已经赔了,如果再降价,那她手表买的太不值了。
魏叔没再对何珍珍说什么,他这不是典当行,是寄卖店,一不压价格,二尊重顾客意愿,所以又把表放在了架子上。
“一个月前我们来过一次,没卖掉,现在又来了一次,还没卖掉,我看下次再来还是一样的结果。”说话的人是个小伙子,他和何珍珍同是从上海来的知青。“珍珍,我看你要不就降一降吧,不然这表卖不出去,你也拿不到钱啊。”
他觉得当前不是降不降价的问题,是能不能快速拿到钱的问题。
何珍珍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但她心里不舍,这可是瑞士表!
魏叔也不催他们快点做决定,手不停的扇着蒲扇。
远处宋棠和郑越一人舔着一个油糕,静静看着寄卖店的动静。
郑越给宋棠科普说,“瑞士表除了梅花表,还有英纳格和百浪多,英纳格和梅花表差不多,二百七八,百浪多稍微便宜一点,二百出头。”
便宜一点,二百出头?
宋棠郁闷的咬了一大口油糕。
他们一家三口的存款加起来才二百四十七块六毛五分,买不起啊。
见宋棠耷拉着脑袋有点无精打采,郑越说道,“我爸给我寄了钱,你如果想买手表,我借给你。”
宋棠摆手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收入和消费匹不匹配的问题,我们家现在的收入买不起手表,这是个事实,我可不会干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虽然她心疼她爸眼馋手表,但是不会超前消费。
宋棠认为,爱和关心应该建立在自身能力的基础之上。
她把油糕吃完后,说道,“不行我给我爸手腕上画一块手表。”
郑越哑然,“!”
宋成:“……”真是爸的好闺女。
……
扫地,拖地,擦桌子,宋成做完这些,往水壶里倒满水,放在桌子的左侧。
这是他当秘书以来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姜轶准时进办公室,先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然后给自己倒一杯水,润润嗓子的同时,想一下一天的工作安排。
只是今天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