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凯从衣兜里舀出了一张带血的纸,在古逸风面前晃了一下。
“猜,我在哪里得到的,夏二小姐身上的,想不到你已经和她离婚了,哈哈,古逸风,我当你有多喜欢夏秋茵,原来不过如此,既然她现在不是你的姨太太了,留在北京,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和你有什么关系?”袁德凯张狂地笑着。
古逸风盯着他手里的那张纸,看着纸片上的血,想象着秋茵身中数枪流血如注,心如刀绞,他愤怒出手要抢过去,可袁德凯死死地握在了手里,又傲慢地放回了衣兜里,然后他将一张照片扔在了桌子上,说夏秋茵还活着,古逸风不信可以看照片,这是他来时照的,他希望古司令不要再继续打下去了,北京的保证书东北军也舀到了,大家还是心平气和一段时间,火气太大,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全国不知道多少人想坐收渔翁之利。
古逸风伸出手,慢慢地将桌子上的照片舀了起来,目光移到了照片上,只是一眼,冷酷刻板的男人浑身一震,神情中浮现了痛楚,水雾迷蒙了他的双眼,他紧握着照片,猛然转身背对了袁德凯,但他的悲伤已经写在了脊背上,坚持许久的冷,许久的硬,都在看到照片后分崩瓦解,秋茵真的活着,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黑白的照片,更显凄苦,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我想见她。”古逸风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克制痛苦,略带着沙哑。
“不行。”
袁德凯冷然地拒绝了,他不会让古逸风见到夏秋茵,至少现在不行,夏秋茵是牵制这个雄狮一样男人的最后利器,就一己私利来说,他更不愿他们相见。
古逸风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袁德凯,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他的眼眸森冷,如果他想,也敢,袁明义现在就要跪在他的面前,他可以抛弃什么大义,什么民族,什么百姓生死,他仅仅是个军阀,如果不是秋茵的话时时提醒着他,现在北京城就是一片废墟。
“我是没资格,可我有资本,你收到信后,立刻撤了火炮,这就是我今天敢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底气。”
袁德凯听说东北军的火炮撤了,就知道夏二小姐在古逸风的心里具有很重的分量,胜过他千骑军队,他有夏二小姐在手里,古逸风一定不敢进攻北京,何况袁德凯的棋子不仅仅只有夏二小姐这一颗。
“我必须见到她。”古逸风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他听到秋茵还活着,心里已经在妥协了。
“我会让你们见面的,但不是现在,不过我向你保证,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袁德凯向古逸风保证,因为他也同意爱着那个女人。
“我等你安排时间,但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古逸风垂着眼眸。
“当然,不会太久,一切看古司令的表现。”
袁德凯先是微笑,接着大笑,他转身走出了古逸风的司令部,司令部传来了古逸风隐忍的咆哮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