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茵将莲儿拖上了楼,莲儿上楼后,话也不多说,开始收拾秋茵的房间,忙得满头大汗,秋茵知道莲儿难受,有点活儿干也许更好受一些,莲儿需要时间淡化心思,她会慢慢好的。
其实那时秋茵根本没有真的了解莲儿的心思,莲儿一直没有放弃过。
第二天,古家这边就向丛家下了聘礼,婚礼定在半个月后。
第三天,是秋茵和古逸风的大喜日子,古家重新迎娶夏家的二小姐,重新给了正房的名份,由于古家还没有登报声明东北军的变化,所以古逸风现在仍旧是东北军的总司令,知道内情的也只是古家的人,还有几个亲信军官,古逸风这样行事,也有诸多考虑,怕过渡太快,就东北不利。
那天的婚礼好热闹,好排场,秋茵看到了凤城的街头,整个古家大院,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地面上的红地毯一直铺到了中正楼,踩上去软绵绵的,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站在古逸风的身边,他也是一身大红新郎衣服,他在和来庆贺的客人打着招呼,二太太也笑着,这次她没有上次那么辛苦了,一定是有了袁三小姐那一次经验,现在再操办喜事轻车熟路了。
老妈子抱着孩子不敢走近鞭炮,时不时地捂着博霖的小耳朵,博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整个上午都没有睡觉,到了中午才算老实了,回了婴儿房。
秋茵站中正楼的门口,迎着在清爽的微风,轻轻地掀开红盖头,仰面看着满天飞落的鞭炮粉末,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身上,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一片残红映入眼帘,秋茵看着听着,突然感到一阵阵凄凉和痛楚,曾经一直渴望的,嫉妒的,现在算是真正拥有了吗?夏二小姐不再是姨太太,成了古二少爷的正房,可那份喜悦却无法获得
“我知道就算再努力,再铺张,婚礼如何的热闹,也无法营造你想要的氛围了,你可能难受,伤感,但我不管你是什么心境,一定要给你一个体面的婚礼。”
古逸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让时刻秋茵想着美好生活的开始,忘记过去,不然他会觉得一辈子都欠了夏二小姐的,在秋茵的面前无法昂首挺胸。
古逸风的话暖了秋茵的心,刚才的那丝凄楚渐渐消散,她在这里难受过去做什么,泪流了,血也洒了,她还在乎此刻的场景吗?也许不久之后又是烟云浮华,路要朝前走,目光也要朝前看,他们前面的路还远,不能总被过去牵绊着。
“一切会好的。”
秋茵将手递给了古逸风,他紧紧握着,从这一刻起,夏二小姐成了真正的古家二少奶奶,扛起了一份责任。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礼成之后,古逸风觉得秋茵辛苦了,要带她回楼上休息,这边他来应酬,就在秋茵准备上楼的时候,古家的大门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管家跑了过来,小声地对古逸风说。
“二少爷,袁家兄弟来了。”
袁家兄弟现在可是了得,虽然说来荒唐可笑,但他们真的成了民国时期的太子和皇子,管家才报告完,袁德凯就迈步进来了,后面跟着他的弟弟袁德旺,场景很熟悉,很久很久之前,夏秋茵和古逸风结婚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出现过,那天袁德凯还妄图将古逸风灌倒。
袁德凯走进门来,目光看向了正站在楼梯口的秋茵,眼神之中浮现了痛楚的神色,让她想到了自己离开袁公馆的那天,袁德凯跪在地上恳求秋茵留下来,可秋茵却毅然地走出了那个禁锢她一年的地方。
秋茵避开了目光,不愿看他,心里晓得袁德凯没这么好心来庆贺她和古逸风的婚礼,多半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东北打探虚实的。
“哥,嫂……”袁德旺已经习惯了,可才说出一个字,就打住了,捂着嘴巴不说话了。
袁德凯的脸阴郁着,带着惨白的颜色,他收了目光,又转向了古逸风,顷刻间好像老友相见一样,笑了起来。
“古司令大婚,虽然没通知我们袁家,但我父亲感于古司令的支持,特让我赶来凤城送上薄礼以示祝贺。”
袁德凯一挥手,几个随从将两个木头箱子搬到了门口,箱子打开了,竟然是大洋和古董,那些古董都是稀罕的东西,袁明义得到了东北军的支持当上了皇帝,这礼送得可不轻,此时宾客之中远近闻名的人物都在,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如果古逸风收了,东北军对北京的支持有目共睹,真的沆瀣一气了,若是不收,等于给袁明义敲响了警钟,开始提防东北军。
就在箱子要搬进中正楼的时候,古逸风伸出了手,拦住了搬箱子的士兵,说这不过是一个婚礼而已,袁家这礼送得太过贵重,他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难道古司令嫌弃这礼太轻了吗?后面还有…。。”
袁德凯一拍巴掌,又有两个箱子搬了过来,一箱上等丝绸,一箱子珠宝首饰,他说这些都是北京城皇上的意思,古逸风必须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