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晓晓在口袋里紧张地攥住那块温热的玉佩,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信心。
不,这不是错觉,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啊,这位一定就是那位天女大人的朋友了,是吗?这位小姐您好,我是这个地方的镇长,我叫贾谦,是这个地方的镇长,两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请务必让我们为二位安排住处。”
老人殷勤地用他那没什么温度的手用力将越晓晓的手指握住,上下摇了摇,有股冷嗖嗖的感觉从他的手指上传来,直接钻到越晓晓脑后,冻的她一个哆嗦。
“好说,好说,你们不用这样,我们就是普通的路过,普通地住两天,你说是吧,初宜?”
她借着回头的动作尽量不突兀地把手收了回来,在背后搓了两下,希望凭此能够消除掉那股让人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秦初宜凝视着这座色彩鲜明,轮廓干净的小镇,眼睛里有些微的困惑,她很快点了点头:“是。”
仅仅是一个字,就让老人眼睛中的光焰又亮了些:“那也好,两位一定要安心住下,多待几天,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有什么困难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然后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过于激动,于是又装模作样地摸摸胡子,借着叹息说:“毕竟这样的世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过了,我们甚至感觉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这里还好好活着。”
真是个超棒的理由,越晓晓都无法反驳。
她客套地露出一个微笑,拉住秦初宜的手:“那我们要住在哪里呢?”
老镇长指了指东南方的房子:“就在隔壁那条街上,我们最好的旅馆就在那里,小秋,你带她们去吧。”
一个瘦瘦高高,左脸上带着一道疤的年轻女孩应了一声,走出了人群,对着越晓晓和秦初宜笑了笑:“你们跟我来吧,那是我家的房子,我来带路。”
越晓晓牵着秦初宜的手,带着她正打算跟上去,忽然她想起还没跟领路人告别,于是她转头向之前谢泼德先生的方向看过去,他依旧保持着那样阳光且温柔的微笑,她踟躇着,向这位特立独行的丧尸先生道:“再见,谢泼德先生。”
“再见,两位小姐。”丧尸先生挥了挥手,仅仅是离得远了一些,耀眼的阳光就为他全身上下都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越晓晓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竟然荒诞地在他身上看见了数层重影。
紧接着她没有来得及犹豫,因为有人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回头,秦初宜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不需要道别,该走了。”
越晓晓只哦了半声,就被女孩手上的力量拉扯着往前走去,谢泼德先生似乎在两人的身后轻轻笑了,他的目光炽烈的一直停留在秦初宜的背影里,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了为止。
“那个男人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喜欢你呢?”越晓晓嘟囔着,八卦之心怎么也收不住,一边讲话一边露出猥琐的笑容。
秦初宜瞥了她一眼,就成功地让她立即偃旗息鼓了。
“也许见过,不过现在肯定不是喜欢。”她比谁都清楚,丧尸之间根本不存在情感牵连,只有服从,上位者操控下位者,这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食物链关系。这位先生只是妄想把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服从关系合理化而已,说到底,这样扭曲了的感情根本称不上爱。
怎么会有人希望爱人把自己完全踩成脚底的泥呢?
人类口中的爱情,难道不应该是何时何地想起来都能发自内心的感觉温暖,十分十分美好的事物吗?
“啊哈,这样吗?”越晓晓纳闷起来,“你对这类事情倒是挺不在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