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与顾县令吃完酒后,便回了西街,他到家时,正好是薛如烟刚走。
这顿酒席吃得,倒也算是主客尽欢。
商户们想要给他送礼,寒门学子们想要巴结他,做他的门生。
所以这顿饭怎么可能吃得不痛快,但是他就是很烦躁,不愿意应付他们。
这顾县令自打知道了他家夫人在夏至家里,那是强颜欢笑啊。
可那又能怎样,薛如烟不过就是一个妾,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主,陪着夏至聊聊天有何不可。
再者他打的主意是搞破坏,不希望楚理行纳夏至为妾,因为他竟然偷偷地爱慕上了她。
最近他一想起夏至,脑海里出现的就是在荒山内,夏至用命护着他的身影。
白展酒是没少喝,也是有些醉了,身体轻微地摇晃走到了夏至的屋门外,看着屋内的灯还是亮着的。
他轻声道:“小娘子睡了吗,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夏至听见了屋外白展的声音,连忙道:“进来吧,我还未入睡。”
白展轻轻地将门推开了,身体微晃地走到了夏至的面前,坐在了她身旁给她号脉。
“脉搏有力,看样子你这身体气力恢复得不错。这腿伤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一天换一次就行。”
夏至看着有些醉的迷糊的白展,她心思微动,问道:“白展,你为何想让薛如烟住在这里,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也喜欢了?”
白展感觉自个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还发胀,“我觉得公子会喜欢她,就不会缠着你了。”
夏至神色有些低沉,“所以你是想帮我,不与楚理行为妾?”
白展虽然醉了,但是还没有醉倒说实话,吐露心声的地步。
他摇了摇头,道:“我是希望主子能明白,自个的心到底是不是喜欢你,他要是真纳你为妾了,我觉得纳你算是糟蹋了我家主子。”
夏至被白展这么一说,气得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白展被掐得一激灵,人清醒了许多,“小娘子何必这般气恼,不管我坐的事情的初衷是什么,但是结果也算是帮了你吧。”
夏至气道:“薛如烟可是顾县令的女人,你怎能做下此事?”
白展晃了晃脑袋,小声道:“夏至你跟薛如烟接触之前,我们就知道薛如烟的背景她是薛阁老的嫡幼女,人长得好看。自打你跟薛如烟接触后,我们怀疑你身份不明,顺带将你身边的人又都查了一遍,意外发现了薛如烟尚未与顾县令圆房之事。”
“那薛如烟六岁的时候,被接到了顾县令的府上当闺女养的,薛阁老平反后,便将薛如烟托付给了顾县令,不想她搅和进京城风云中。”
夏至脸色一沉,“也就是说顾县令还是将薛如烟当闺女养,没动她。”
白展淡然一笑,“应该是,所以这样的美人不该被我家主子笑纳吗?”
夏至压了压心绪不平,说道:“若是薛如烟愿意即可,若是不愿意岂不是欺辱了人家。”
白展冷声道:“我见她那样子是愿意的。”
夏至心中一堵,闷闷的不说话了。
可是随后她自嘲一笑,“白展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这身体没什么大事,若是瘸了能令楚公子放过我,瘸了也挺好。”
白展眸光闪了闪,看着夏至,“若是半夜高烧不退,记得让人来找我。”
话落白展抬脚走出了屋内。
夏至有些心力交瘁,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会跟楚理行搅和在一起,自己没有招惹他啊。
夏至心情烦躁,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摆脱楚理行的办法。
以前的夏至腼腆怯懦又无长处,若是她变成了那个样子,那么楚理行是不是不会在缠着她了?
她记得高烧可以使人变成傻子,若是她半夜烧了起来,要不试试装傻?
次日,腊月初五。
夏至家门前停了几辆马车是来取糕点的,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夏至受伤,便急急地赶来了。
一前一后地进了夏至的家。
有一部分人,对于夏至做不完糕点表示,没多大的事情,他们可以准备点旁的招待家人,还说了几句关心她的话。
有一部分人态度不好,对夏至说了一些刺耳的话。夏至忍着气赔礼道歉,毕竟接了人家的订单,没按时交货是她的过错。
还有一部分人要赔偿,他们交了钱没拿到货,用什么招待亲朋好友,还要走亲戚用。对于这部分的人,夏至拿出了存货虽然也不多,但是勉强将闹事的人打发了。
至于这些人,楚理行自然知晓他们来了,想要收拾态度不好的,被夏至制止了。
如此一晃,时间到了夜里,夏至发起了高烧,孩子们围在了她的身侧。
白展脸色也沉了下来,抬手搭在夏至的脉搏上。
“不应该啊,第一夜都没有发烧,第二夜却烧得这么严重?”
夏至心里清楚,第一日她白日里喝了七八碗的灵泉水提升体质,自然是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