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南门酒饭店,从早晨到巳牌时候,鬼都没一个上门。
晌午时分,这一日天气炎热,猪羊肴馔,被这阵热气一蒸,登时臭了,点心馊了,酒都酸了。姜子牙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转身便对众伙计吩咐道:“你们把酒肴都吃了罢,再过一时可惜了。”
“谢掌柜。”伙计们当然一个个欣喜不已了,却不知他们的今日醒来的掌柜心中却是尴尬不已。
“不应该啊。”嘴角喃喃自语的姜子牙走到店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上,到处叫卖热闹的两侧,其他小店虽不至于人满为患吧,但好歹也是人气不差,不似这这店里竟然一整日无一人。
藏在袖口中的手掌不着痕迹的开始掐算起来,姜子牙也是暗暗狐疑,自家圣人师尊都言自己当享人间富贵,怎么做什么都不顺啊。
尤其这饭庄,他可是知道自家仁兄可以将最好的饭庄交予他搭理,刚才查阅账面时都清楚的看到昨日还是高朋满座,今日却孤零零的连个鬼影子都没。
年庚不利!
掐算完后姜子牙只算到这个四个字,顿时苦笑的摇头叹气,也就是说自己最近走背字,是干什么都不顺,也就俗称的霉运缠身。
算了半天结果真是自己问题后,顿时姜子牙苦笑起来,未曾想还真是自己问题,侧眸看着这酒庄暗叹道,也罢,自己倒霉不能让自家仁兄也跟着倒霉不是。
就在姜子牙站在门口感慨时,宋异人正巧走来想要看看自家这个贤弟怎样,迎面碰见后顿时笑声道:“贤弟,今日生意如何?”
迎面碰到自家仁兄,开口就是这一句话后,顿时姜子牙羞愧的摇头道:“愧见仁兄!今日折了许多本钱,分文也不曾卖得下来。”
明明生意赔了也不见得这宋异人苦恼,反而摆手大笑道:“贤弟不必恼,守时候命,方为君子。总来折我不多,再做区处,别寻道路。”
面对阔达的仁兄,男人之间相对来说还好说,姜子牙也未有太大的羞愧,毕竟自己身怀神通,这便是自信,而宋异人却摆手笑拉着姜子牙一同来到了积场。
这里臭气熏天,到处都是贩卖牛、马、猪、羊的商贩,看到这一幕后姜子牙似乎有所悟般,一旁的宋异人笑声道:“贤弟,为兄今日暂借你五十两银子,卖些活物,纵然买不出去,这活物总不会臭吧。”
果然和自己预想一样,但似乎也很有道理,只见姜子牙暗道,自己如今年庚不利,但应该也不会太离谱吧。
而且这活物纵然自己卖不出出去,总不至于自己亏本,大不了每日往返来回牵一趟,正好就当放牧了,路边正好有野草喂食。
“如此多谢仁兄了。”
男人之间的交情姜子牙也很洒脱,接过自家仁兄弟银子,心中暗香日后自己享人间富贵后定会百倍报答自家仁兄的。
随即姜子牙便购买了牛、羊、猪、狗后,天色已晚便直接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宋异人和姜子牙二人结伴下,又赶着这牛、羊、猪、狗等畜生好不欢快,似乎这一刻二人回到了曾经年少时期,一个忘记了如今已有七旬高龄,另一个忘记了自己四十载昆仑山修道,这一刻二人是放下了一切的开怀大笑。
畅快大笑间在傍晚前,二人竟然不觉时间流逝便已到家,看着自家庄园的大门,宋异人喘着粗气擦拭下额头的汗水,大笑道:“多少年未曾这般高兴过了,刚才老夫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似乎咱们俩回到了当初少年相识时。”
一旁的姜子牙也是笑着感慨点头道:“是啊,时光荏苒,你我眨眼间都已是古稀之年了。”
“哈哈,今日却是累了,不似贤弟这般修道四十载纵然仙道未成,但这身子骨却比咱这老骨头强多了,不行了,明天恐怕是早起不来了。”
宋异人畅快淋漓的大笑下直接朝着自家庄园走去,而姜子牙也是笑着二人道别后去了隔壁的院子,一路上驱赶的牛、羊、猪、狗牲畜也是都被两个老小子玩的气喘吁吁。
还未进门,屋内的马氏便听到自家夫君和宋异人在门外的大笑声,便急忙出来迎接。
“夫君,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驱着这些牲畜回来了?”
马氏看着驱赶着牛、羊、猪、狗的姜子牙也是懵圈了,而姜子牙见状后却是笑了,“夫人,今日为夫掐指一算,便知吾犯年庚不利,因此便向仁兄暂借了五十两白银买了写猪、狗、牛、羊到时后去城内贩卖,纵然无人来买,这活物也放不坏。”
听完姜子牙的解释后马氏顿时笑了,“咱们夫妻二人不能老是麻烦别人,我那嫁妆不缺五十两,明日出门夫君先去还了银两。”
夫妻二人谈笑间,已经驱赶着牛、羊、猪、狗进入院子内,而这时草堂内的申公豹见到二人谈笑间的笑容后却觉的十分刺眼,似乎这一切本该是他的。
“师兄许久不见了。”
这时申公豹立在草堂外捏着胡须笑着一声问候,姜子牙抬头一看顿时一惊,随后脸上浮现出一股喜色,“公豹师弟,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马氏顿时才想起来,一拍额头笑着说道:“你看我这记性,都忘记今日有贵客了,夫君你快进屋去,我在后厨已经做好了饭食。”
“呵呵,嫂夫人客气了,我申公豹那是什么贵客。”
只见这申公豹一笑,似乎变了很多,以前还有一点傲气或者说是嫉妒,但如今却荡然全无,在他眼中看的只有真诚,这一刻姜子牙顿时心中感慨,看来是这个师弟得知自己下山此生无缘仙道后便心生悔意,这才来寻他。
姜子牙这般想来后顿时大笑道:“什么贵客,公豹乃自家人,夫人快快去杀牛宰羊,今日吾定要和师弟好好畅饮一番。”
“对对,自家人。”马氏笑呵呵的去了后厨,而姜子牙也将畜生都圈起来后便同申公豹一同进入朝堂内。
二人端坐在屋内,姜子牙满脸的笑容,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师弟应该是觉的他下山后才发觉自己的好,而申公豹心中却是恨死这个浓眉大眼的姜尚了,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呵呵,师兄你这日子当真是羡煞师弟啊。”
申公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脸上透着笑容打趣试探说道,而姜子牙却不知,还以为是自家师弟在安慰自己,也不由捋着白须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