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目光一黯,看向桌子上那张恢弘的图纸,感觉阵阵肉疼。
他有些心虚的说道:“要不...找父皇问问建议?”
李恪犹豫片刻,一咬牙,道:“也没别的办法了,走!”
两人蹑手蹑脚的,朝李二的房间走去。
门口静悄悄的。
成天站在门口的韩重,也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离开长安,不少人都变得懒散了。
就连长孙皇后她们,也闲不住,总去大街上瞎转悠。
叩叩叩——
李恪把李泰推出来,让他敲门。
“进!”
李二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兄弟俩稍稍松了一口气。
听声音,父皇的心情应该不错。
两人推门进去,见李二埋首在堆积成山的秘奏之中,脸上带着难以压抑的兴奋之色!
“你们来的正好,瞧瞧这封秘奏!”
哗——
硬纸壳子包裹的秘奏,顿时飞了过来。
身手敏捷的李恪一把抓住,这才让李泰免于被拍得满脸花。
哥俩儿把脑袋凑到一起,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哈哈,没想到吧?朕才离开月余,长安竟然如此之精彩!”
李二向来是个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性子。
越乱他就越兴奋。
如果他不是皇帝,早就被人当成心理变态砍死了。
李泰和李恪的脸色很不好看。
尤其是李恪!
他跟李义府等人的关系,一点都不比李承乾差。
《致知》都是他跟李义府等人,一同创建的。
骤知挚友被关进天牢,还要接受堂审,一时间,难免乱了方寸。
李泰旁观者清,看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脸色显得有些迷茫。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二又是哈哈大笑一阵。
“不对劲就对了!这群小子心机够深,手段够狠!若朕年轻上几岁,也恨不得跟他们过过招!”
“父...父皇,其中定有隐情,还望父皇明察!他们是书院的学生领袖,怎么可能带头舞弊?”
李二的笑容戛然而止。
“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说完,他指着李泰,道:“青雀儿,你跟他说!”
李泰灵光一闪,脱口道:“他们故意的!”
李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颇为欣慰的说道:“这才是朕的好儿子!”
他站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猛地一回身,道:“善用大势,手段狠辣,态度果决,这群小子可堪大用!”
“弘文馆残存多年不倒,底蕴之深厚,就连王勣先生,都要避其锋芒!”
“书院学子看似前途广大,李义府等学生领袖,未曾毕业,便进入朝堂为官,可实际上,真待他们毕业之后,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刻意刁难,这是弘文馆旧属和书院之间,存在多年的矛盾,不可调和!”
“李义府等人深知其中玄虚,以书院招考舞弊案,诱使弘文馆旧属出手,由此,弘文馆旧属与书院之矛盾,彻底激发!”
“自此,无数与书院有关联之人,便不得不出手庇护,若他们不出头,书院万千学子的前途,将会被彻底扼杀...恐怕,就连王勣先生他们,都被此等大势裹挟,不得不出面,与弘文馆旧属硬碰硬!”
李二重重的一拍桌子。
“这群小子,从来都瞧不上冠冕堂皇的仪式,彻底将弘文馆旧属踩在脚下,才是他们真正的毕业典礼!”
“好心机,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