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学生大部分都是贵族出身,也有一小部分,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从前,还有些许对立的情绪。
偏偏是这场风波,消弭了一切。
一致的矛盾,是化解阶级情绪的猛药。
图书馆、教室、学舍内,再也看不见第一届学生们,勤勉的身影了。
他们整日整日的逗留在,新校区图书馆旁的大会议室内。
妄图用一场场辩论,来寻找解决危机的办法。
军方的战场,可以简化成沙盘,而读书人的战场,则可以化为辩论赛。
各方均是强有力的辩手。
可天亮之后,就要进行堂审了,依旧没人能够找到,合适的辩论方法。
招考舞弊,是难以逾越的壁垒!
任谁舌生莲花,都无法挣脱这四个字的枷锁。
大会议室内,一片愁云惨淡。
几百号人垂头丧气,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意味。
失去了学生领袖的他们,一时之间,竟然再也选出一个,能够总揽大局之人。
“我等是要进入朝堂的,这未尝不是天下,给予我辈中人的考验,若是连此等境况都无法突破,何谈兼济天下?”
终于有胆子大的,敢在紧张的气氛之中,说句话。
可下一刻,就被人无情的‘打’了回去。
“不若季明兄,明日上场跟那些人辩上一辩?”
那人脸色一变,低着头,讷讷不语。
“义府兄他们都不在,不如...将正则兄请回来?”
“你说刘仁轨?行军打仗他在行,可论起辩术,恐怕他都不是我等的对手...况且,他已供职于泰记,擅自插手书院之事,恐会耽搁他的前途...”
泰记独立于朝堂之外,属于半公半私的部门。
况且,掌握天下情报,难免有偷奸耍滑之嫌。
读书人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等空有书生意气,却无解困良策,何其可悲...”
气氛,再次沉闷了下来...
这时候,坐在靠近门口的人们,忽然站了起来。
其他人寻声看去,也纷纷起身。
“院长!”
“院长!”
来人,赫然正是王勣!
不知怎的,王勣竟然穿上了,他从未穿过的朝服!
弘文馆废除之后,书院所有的编制,都等于顶替了弘文馆的缺。
王勣也是有官职在身的。
从三品的国子祭酒。
不过,他这个从三品,可比当朝一品更加金贵!
就算没有王勣本人身份的加持,国子祭酒也不是一般的高级官员能比的!
要知道,朝廷越来越重视科举,未来的国子祭酒,就是天下之师!
王勣一步一步走到台上。
一挥手,台上的诸位辩手纷纷走下去,站在台下躬身行礼。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圈。
“给你们两刻,回去换上你们书院的青衫!”
众人齐齐一怔,下一刻,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两刻之后,书院门口齐聚,老夫带你们,进宫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