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兰香院是铁定去不成了。
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搜罗走,脑袋上绑头发的金冠,都被人撸了下来。
难兄难弟的生活标准直线下降,到了晚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找个货仓,凑合一宿。
想想白天的时候,还琢磨着天黑之后,在兰香院潇洒。
如今却挤在货仓里,躺在一堆干柴上,何等的悲哀...
张顗脱了裤子,自己给自己上药,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瞧了气哼哼的柴令武一眼,估计他也不会帮自己。
张顗叹了一口气,索性连药都不上了。
军事书院出来的人,身子骨都是铁打的。
几板子而已,忍忍就能过去,疼痛什么的都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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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十分,整个货栈静悄悄的。
干柴堆实在是硌得慌,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们,丝毫睡意都没有。
张顗没话找话道:“你们家柳大哥不至于如此狠心吧?让你在岭南待上两年,巴陵公主怎么办?”
柴令武双手摩挲着一根小草棍,坐在柴火垛边上,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璀璨的星河。
“你还别说,静下心来想想,的确还挺对不起巴陵的...”
张顗一脸的鄙夷之色。
“有这良心,你何必偷偷跑出长安?”
柴令武把小草棍叼在嘴里,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两条腿在柴火垛边上前后晃悠。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确实有点丧良心,等回到长安之后,应该跟巴陵和知兰,好好的过日子。”
张顗连屁股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吃惊的爬起来,盯着柴令武看。
“你还真想在岭南待两年?”
柴令武斜了他一眼,道:“你都在岭南扎下根来了,我为何不行?”
“过两天等风头过去,你去好好求求你柳大哥,实在不行,就去求大夫人和二夫人,岭南这鬼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
张顗的脸色很严肃。
他缓缓解开衣襟。
柴令武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退到一边。
“你...你要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正经人!”
张顗翻了个白眼,解开衣襟之后,指着自己的前心的位置。
柴令武瞳孔蓦得一缩!
张顗的前心上,赫然有好几道,恐怖的伤疤!
看样子,才好了没多久,疤痕都是新的。
“别以为冯家在岭南有多大的威信,这里的僚人、侗人,无不将汉人视为仇寇,哥哥我不过在岭南待了大半年,数度濒死...”
他指着前心上,最大的一条伤疤。
“这一箭,几乎挨着心脏擦过去,若不是在书院学了自救的本事,我早就死透了!”
说着,张顗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岭南有一种树,名叫见血封喉,这里的僚人和侗人,习惯把树的汁液,抹在箭头上,我亲眼所见,一头野猪擦破了点皮,没过多久就死硬了!”
柴令武吞咽了一口唾沫,强笑道:“太夸张了吧?”
张顗冷笑一声,道:“给你看点更夸张的。”
说着,他卷起了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