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爷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手握重兵,他又是柳家出身,资源犹胜旁人百倍,而且屡建奇功,早已成为军方年轻一代的领袖,跟太子,以及诸位亲王关系都很好,以他的身份,是瞧不上咱家这点产业的,所以您...”
老门房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这么多,秦怀英应该已经懂了。
秦怀义拍了拍老门房的手,道:“您放宽心,我又不是心窄的小娃娃,退一万步讲,家里的产业都是我爹打拼出来的,我若是想过得好一些,自然也要自己打拼一番才是。”
老门房放下心来,笑容可掬的说道:“两位少爷都是家里的福分,是老朽多心了...”
秦怀义告别老门房,穿过甬道,走过月亮门,向着花园子走去。
玄武门之祸时,秦琼拖着病体,在城墙之上坚守了大半天。
下来的时候,孙思邈和李时珍断言,老爷子最多还有半年可活。
然而,半年过去了,老爷子的身子骨依旧英朗。
两位神医罕见的‘失误’,却被长安城上下,都当做天大的喜事。
可惜,一入冬,秦琼再也出不门了。
寒冷的冬日,对心肺功能缺失的秦琼,是极大的考验。
平常,也只能在自家的花园子里转转。
来到花园子,秦怀义看见一老一少,坐在凉亭里说话。
自家老爹披着一件裘皮大氅,宽宽大大的,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
应当是薛礼穿来的。
见到这一幕,秦怀义会心一笑。
虽素未谋面,这位‘大哥’,已经博得了他的好感。
“你年纪还小,在军中冒进一些,算不得错误,若是在右威卫待得不安生,开春之后,为父亲自入宫,求陛下把你调到左武卫,那里的将官,都是为父一手带出来的...”
秦琼一闲下来,就会给薛礼传授带兵的心得。
自去年入秋之后,薛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城东大营,检校右威卫士卒的训练情况。
在军中,这是最苦最累的活计了。
“义父,孩儿在右威卫过得还算不错,不用您操心,人头才刚混熟,去左武卫连个熟人都没有...”
秦琼笑了笑,见秦怀英来了,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怀英,过来见过你大哥!”
秦怀英进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
“小弟见过大哥!”
薛礼忙站起来,笑吟吟的说道:“原来是怀英,总听义父说起你,今日才得尝一见!”
他没站起来还好,一站起来,吓了秦怀英一跳。
分明是同龄人,薛礼不过比他大几个月罢了。
身高,却足足比他高了一头!
看那体格,一拳头下来,估计能把自己的脑袋,打进腔子里...
秦琼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兄弟头一次见面,好好聊聊,为父要去睡片刻,午饭的时候再叫我。”
他把薛礼的大氅丢回去,摆了摆手,慢慢悠悠的朝卧房溜达过去。
“怀英,过来坐。”
薛礼取出一个军用的大罐子,用盖子当杯,被秦怀英倒了热茶。
柳家出来的人,都有喝茶的喜欢。
薛礼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器具,一个大罐子闷上几片茶,能喝上一整天。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是义父把我教过来的,你才到长安没多久,义父的意思是,让我给你介绍一些人认识,以便日后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