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蓝田县! 柳白是在第二天早上得到的消息。 柳白拿着个小小的馒头,就着一碗蛋花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愣了老半天。 “原来是他呀...” 柳白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的元凶,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边边角角的人物。 自始至终,他都以为,藏在幕后的是一个盖世英雄。 因为在历朝历代,这样的人总会被百姓们看成英雄。 而皇族和朝廷,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在百姓的眼中总是黑恶势力。 大部分百姓是愚昧的,他们只知道听风就是雨。 或者说,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乐意看到的,而那些他们不乐意看到的,哪怕再稀松平常,也都会被他们无意识的忽略掉。 到最后,朝廷的某项政策,只会变成他们口中戏谑的调侃。 记住网址m.42zw.c 李君羡这个人,柳白是比较熟悉的。 事实上,柳白跟宫里所有的守备将军都很熟。 甚至于,他还跟李君羡喝过两顿酒。 一直以来,柳白跟将门的关系都算不错了,比文官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算起来,跟柳家走的亲近的文官,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相比之下,跟柳家关系不好的武将,着实少见。 这是因为,相比于文官集团,武将们的关系都很好。 除了怂一点之外,大唐的武将,都是很好相处的。 “他究竟在图谋什么?” 柳白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王守仁。 一般情况下,想不通的事情,柳白就会下意识的去问王守仁。 若说李君羡图谋钱财,实在是有点扯淡。 他们家虽然算不上是大贵族,但是论起富贵程度,在长安城中也是正着数的。 不像封氏,看似家大业大,实际上早就有油尽灯枯了。 若说李君羡图权,那就更扯淡了。 这家伙属于朝堂上的边缘人物,他这辈子都没有进入过权力中心,知道掌权是什么滋味吗? 只有像封德彝那样,当过宰相的人才知道,真正的权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图钱图权,都不大可能。 那么剩下的,不管多扯淡,都是唯一的可能了 李君羡想要的,是皇位! 王守仁思索片刻,道:“泰记有针对李君羡的资料,似乎他也是出自陇西李氏,为何并非是皇族?” 柳白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需要问真正的皇族才行。” 于是,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在场之中的唯一一个皇族。 李愔之所以跟着他们一块来到蓝田县,完全是个巧合。 他打算来到这里,购买一些上好的蓝田玉,等回到岭南之后,去讨冯家人的欢心,以便于以后娶老婆方便一些。 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投了过来,李愔立刻被蛋花汤给呛着了。 “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平稳下来。 “我只是知道一点内幕而已,具体的还要问我父皇,或者问皇爷爷!” 柳白摆了摆手,说道:“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就足够了!” 李愔想了想。 “我只知道,李君羡的确是出自陇西李氏,不过跟我们家,不是一个房,早在北魏的时候,就已经迁徙到洺州去了!” 洺州隶属于河北和河东交界之地,自古以来能人辈出。 柳白听说过这个地名,好像那里的小米还不错 这个地处于太行山脚下的小城市,属于当年五姓七望的核心地带。 “这一房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李愔三两口把碗里的蛋花汤全喝了。 擦了擦嘴,说道:“只能说几百年前是一个老祖宗吧,柳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家自从老祖宗当了上柱国大将军之后,开枝散叶得厉害,跟李君羡他们家,肯定早就出了五服了!” “也就是说,勉勉强强跟皇族搭点边?” 李愔又想了想,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王守仁笑眯眯的说道:“想来倒也正常,几百年前都是一个老祖宗,而现在,一房坐拥天下,另外一房却当了个守门的,心理自然不大平衡。” 柳白看了李愔一眼,道:“你瞧瞧,你们家在无形之中伤害了多少人?” 李愔把脑袋埋进饭碗里,不敢抬头。 一般像这种情况,只要抬头和柳白对视一眼,铁定是要倒霉的! 这个道理,任何一个在柳家长大的孩子,几乎都刻在骨头上 “既然查出来了,想必承乾也能出手解决,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吃完饭后,李愔自己玩儿去,去一趟蓝田县衙!” 柳白并不关心,皇宫里还会死多少人。 只要朝局不动荡,能让柳家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发展大环境,他才懒得管其他人。 来到蓝田县,主要目的是为了考察一下,将这里设置为,铁路离开长安城的第一站,是否合适? 购买地皮的事情,就不用他亲自操心了。 足足五百万贯,还不能让民部尚书刘洎,多跑跑腿儿? 唯一需要让柳白亲自来解决的,是蓝田县,可否具有更高的商业价值! 在铺设铁路的初期,火车站是看不出什么价值的。 可是一旦铁路铺设完成,火车站立刻就会成为交通枢纽,为一座城市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 后世,被称为‘火车拉来的城市’,可远远不止一两座! 柳白想不通,竟然有人会认为,交通行业会赔钱? 他来到蓝田县衙,亮明身份之后,直接来到大堂。 等了不到盏茶的时间,县太爷火急火燎的从后衙冲出来。 身后还跟着蓝田县的主簿和典史。 蓝田县的规格要比普通县高一些。 县令并非七品,而是从六品的官员。 连带着他的属官,品级也要高一些。 “下官参见王爷!” 柳白端着侍女送上来的热茶,闻了几下,皱了皱眉,又放在一旁。 “郭县令,许久不见,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少...” 柳白来蓝田县好几趟了,不过都是贞观六年以前的事情。 这位郭县令,跟吏部一位清吏司郎中,颇有些渊源。 不到四十岁成为从六品官员,还是比较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