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烟今日在皇城缉司,不一会就让人放他们进去了。
连栀轻车熟路的找到夜烟的房间,表明自己是来见邢翡的。不知道他和他爹犯了什么罪,可不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将人放了。
连栀觉得,自己也是和夜烟经历过生死的人了。那日夜烟送她扳指,和她做忘年之交,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没想到,夜烟翻脸不认人。
“我心情好,可以与你开玩笑。你却不能当真!小女娃,你还小,慢慢学吧。”
夜烟招招手,有人指引他们去大牢看望邢翡。
但是放人,是不可能的。
连栀走在大牢阴暗的长廊里,小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夜烟那混蛋,与我开玩笑!呵!谁当真了?我才没有当真呢!可笑!”
走在后边的悠洺飨被她这自问自答孩子气的样子逗到了,一路上憋着笑。
说到底,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悠洺飨心中也在嘀咕着,连栀身边应该还有位隐藏很深的高手相护。
不然,就凭连栀,不可能做到次次脱险。
若说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内力,更加不可能。
一路来到关押邢翡的牢房,连栀手握着栏杆,不敢相信。
里面那个蓬头垢面,光着脚丫,正在搓胸口泥的人,是邢翡吗?
怕不是,济公吧!
“邢翡?!”
搓泥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见到牢房门口的人是连栀的时候,眼睛一亮,连滚带爬的扑过来。
“呜呜呜......连栀啊,你终于来了啊。你不知道这里有多恐怖啊,快救我出去啊......”
邢翡说着,手指指向角落。那里有一堆稻草,稻草里悉悉索索的,传来耗子打架的声音。
连栀被邢翡身上臭烘烘的气味熏到,后退了两步。
“邢翡,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啊?”
大牢另一边的长廊,传来一声惨叫。
那声音,直直穿透耳膜,冲向头皮。
邢翡捂着耳朵,话却是对连栀说的:“你听听,你听听!日日夜夜的嚎叫啊,凄惨的刑讯啊......我再待下去,我就要疯了啊!”
“我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觉,我不行了......救我啊......”
邢翡背靠着牢房栏杆坐下去,看似疯魔般的揪着头发。
连栀侧耳倾听走廊那边的声音,似乎还有滋啦啦烙铁烫肉的声音。
这地方,确实不是人待的。
可是,她说了不算啊。
“邢翡,你父亲到底犯了什么事啊?为什么皇城缉司要关押你们?”
这个,才是关键啊。
面对连栀的询问,邢翡又是诈尸般站起来,两只手紧紧拽着栏杆。
“连栀,对了,救我父亲!他被拉去刑讯室了,我昨夜听到他的惨叫声了!”
然后自顾自的说:“我父亲,他什么都没做啊。怎么办,我没有证据啊......”
连栀的直觉告诉她,邢翡的父亲犯的事情,或许和南金帝中毒有关系。
而南金帝中毒,是史官尚智搞的鬼。尚智又是夜烟的岳丈......
总要有人,做炮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