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下不去手做的事情,我帮父亲做了,父亲竟要杀了我?”夜夏文提起裙摆,缓慢的站起来。她站在夜烟面前,依旧抬着头,满脸的淡漠。
“外公的事情,我听到你们谈论了。或许,外公不是父亲所杀,但是外公的死,父亲一定乐见其成吧。”
“母亲若被你关在这里一辈子,她就是个囚徒。”
“而我,不想让母亲成为囚徒。既然母亲对于外公的死伤心欲绝,我便送母亲和外公去作伴。怎么,父亲觉得,我错了?!”
连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深深觉得夜夏文不愧是夜烟的女儿。这性情遗传的,简直粘贴复制啊。
正想着,只见夜夏文的视线移过来,询问连栀。“你觉得,我错了吗?”
连栀靠近院墙,抠墙角。别问她,她真的无法回答这变态父女的任何问题。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啊。
夜夏文见连栀不回答,又对着沉默的夜烟说道:“父亲,可惜我不是男儿身,不然,定为你出力。这江山,谁都能掌握,为何就不能是你?我想做尊贵的公主,父亲想不想,那至高无上的座位?”
连栀转身,准备开溜。
这小姑娘,怕是要疯。
夜烟神情慌乱的掐住夜夏文的脖子。“逆女!你住嘴!”
“父亲能掐断女儿的脖子,可能掐死心中那团不安分的火焰?!”
“父亲,门口那位,已经知道你的野心了。你现在想要杀死的人,不应该是亲生女儿......”
偷偷溜走的连栀脚步一僵。
这丫头,是魔鬼吧!
...
清幽居室内。
连栀坐在席团上,望着地面中间一团干涸的血迹。
这屋子,是大夫人生前的屋子。那血迹,是大夫人昨夜被烛台刺破心脏流出的。
夜夏文就坐在连栀对面,喝着茶,看着她。
“你不必害怕,我既然刚才在父亲面前保下了你,就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夜夏文将白瓷茶杯放下。
连栀心里嘀咕:你都自身难保了,还保我呢!夜烟不杀我,是因为我刚得南金帝看重。
夜夏文刚刚对夜烟说,她喜欢连栀,想让连栀留下来,陪陪她。
夜夏文还说,连栀身怀绝技,哄得南金帝开心。连栀就是有价值的人,却需要培养成自己的人。
于是,夜夏文自告奋勇的,说要亲自培养连栀。
连栀十四岁,夜夏文十一岁......连栀的心理年龄二十二岁,夜夏文的心理年龄...也差不多二十几岁吧。
“你做的饭菜,我尝过,确实为人间美味。”
“你可知道,我留下你在屋内,是有话要对你说?”
连栀点点头,不想看这个超乎正常人心理年龄的小屁孩的眼睛,总觉得阴飕飕的。
夜夏文继续说:“你看到那摊血了没有?那是我用烛台,亲手造成的。我这个年纪,心黑手狠。可是......我寿命却不长了。”
连栀猛地抬起头来。
“我很快也会和母亲、外祖父团聚。却有一个人,我放心不下。我从小看着他被父亲母亲欺负,殴打......”
“我知道,即使你现在答应我会照顾保护好他,可等我死后,又会什么样呢......”
“所以,在我死之前,我要帮他。等到他的身份,高到没人可以欺负他的时候,就够了。”
连栀从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脑海里有了一个猜想。
而夜夏文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父亲,给我和哥哥起的名字,一个夜夏文,一个夜语文。那个外头的私生子,竟然叫文锦...父亲心中,一直挂念着温氏母子。”
“我既然对母亲下得去手,对父亲,也是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连栀姐姐,我作为一个即将身死之人请求你,和吴涯成婚。”
连栀蹭一下立直身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