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鸿途醒来之时已接近午间。
可他的宿醉根本没有在清晨的冷水与短暂的休息后消去,在他意识中,自己究竟是在青楼还是在家中都无法确定,但看见长得不错的氿柒,他确认了自己还在青楼。
被德逸人泼冷水只是一场荒谬的梦。
氿柒看上去瘦瘦小小,但力气真的不小。长年累月提着一桶桶胚土让她的臂力也一点点增长。
被氿柒打后,德鸿途这回彻底醒酒了。
客房中很安静,所有人都被氿柒的巴掌镇住了,包括氿柒自己。
氿柒气疯了,德鸿途跑去喝花酒也好,他人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也好,但说她是青楼的姑娘,她怎么能忍,在怎么说她也是良家妇女。
“哈哈哈!”井然儿被德鸿途的话给逗笑了,知道他不着调,没想到不着调到连自己的媳妇都说是青楼姑娘。她道:“德鸿途啊德鸿途,你这个媳妇可是公公的希望,你这样说她,小心又要家法伺候。”
“媳妇?氿柒?”德鸿途愣住了,怎么和单子不说的不一样。
单子告诉他,他未见面得到媳妇长得瘦瘦干干,没福像,皮肤粗糙还有一大块疤痕,整天脏兮兮,和男人混在一起,没有一点女孩子家样。
德鸿途看着氿柒,氿柒是瘦,但不至于瘦瘦干干,皮肤粗糙还有一大块疤痕,目前他只发现氿柒的手是这样,但小脸倒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和男人混在一起?因为在陶艺坊吗?
德鸿途本以为氿柒至少会骂他一两句话,再气愤离开。却没想到氿柒是红着眼,哭着跑出客房。
明显她是受了到羞辱所致。
姚梨瞪了一眼德鸿途后赶紧去追氿柒。
德鸿途脑里一片混乱,他坐起,看向发出‘啧啧啧‘’的井然儿。
井然儿为德鸿途所做的事情拍手叫好起,她道:“之前你吵着绝不娶丑妇,现在不用你休她了,她自己会回娘家去。”
氿柒躲回房间里,不出来见人。
下人来唤她吃饭,她都不回。他靠近房门,听见里头有女人的哭泣声,赶紧去禀报给德逸人。
不到一个时差,整个德府都知道了德鸿途对氿柒做的事情。
这下不但德逸人怒上加怒,连原本站在德鸿途这边的老夫人和田荃娘都不帮他了。
整个下午氿柒都躺在床上不起,谁也不见。
到了晚上,姚梨端来一碗面食,唤醒氿柒。
姚梨道:“别躺了,德老爷专门让厨房给你做了鲍鱼面,而德鸿途那边,德老爷准备等他身体好了去祠堂罚跪了。姐,有了台阶就下吧。”
氿柒掀开被子,看向姚梨端的面食,肚子咕咕直叫。
今日,她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早上被老夫人叫去向观音娘娘求原谅她这媳妇的不足前,没吃过东西,为救被罚的德鸿途假装晕倒,没机会吃东西,被德鸿途气后躲在被窝里更是不能吃东西。
德鸿途对她来说简直是克星,灾难。
氿柒大口大口吸食着面条,香香面条下肚,幸福油然而生。她哭了,空虚变得充实是人类最简单的述求。
这两天被德鸿途这家伙弄得身心皆疲惫,这一碗宛如灵药救了她一命。
这一夜她也能休息的安稳一些。
...
次日。
氿柒起的有点晚,昨夜她休息的不错。
今日,德逸人要她随着自己去陶艺坊熟悉熟悉。
氿柒下床,发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多了两样东西,一碗白色的粥状液体,应该是她曾吃过的燕窝,还有一样是一束花,从枝干裁剪口来看,应该摘下不久。
姚梨端着温水推门入内,她见氿柒坐在桌前,道:“燕窝是老夫人让下人送来的,八成为了缓和自己和德老爷之间的气氛。”
氿柒拿起桌上的花,问:“这个呢?”
姚梨摇摇头。她道:“别想这些了,德老爷那边已经梳妆好,我们也必须快一点。”
氿柒放下花,好奇的看了几眼,德府内应该没人会对她真心好才对,就算她的夫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