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府的后院搬来的桌椅。
脏、乱、臭的阿倾被下人从柴房带出来,把她按在椅上坐好。
一道道鲜香的菜肴上到了桌上。
德逸人站在阿倾身后,道:“吃吧,你饿了很久了。”
阿倾侧过脸,看着德逸人身上那件深褐色的锦衣,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当初她是因为刺绣手艺了得,才被老夫人看中,从府中洗衣妇调到老夫人身边服侍她老人家。从此她吃用都上了一个档次。
老夫人希望阿倾多帮自己做一些衣服给她的孩子、孙子们,毕竟她老了,能做的不多了。
所以平日里阿倾借老夫人的威望在府里欺负其他下人,捞好处,老夫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氿柒中毒时,她曾短暂的想不明白自己尽心尽力完成老夫人交待的事情,为何老夫人会对她不出手相救,后来一想,她对老夫人也不过是有价值的东西,当有价值的东西变得损害自己的利益时,当然是抛弃。
阿倾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食下桌上的美味佳肴。
德逸人让她慢慢吃,阿倾可不是这么想的,饿了她那么多天,现在给她一顿美味佳肴,意图太过明显。
她自然能吃多少是多少,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怎么样,好吃吗?”德逸人问。
阿倾没空回他。
德逸人再道:“乖乖承认你给二少奶奶下毒,日后的顿顿都和现在的一样。”
阿倾笑了,可不忘继续吃东西。
德逸人瞅阿倾对他爱答不理,一把手抓住她拿着筷子的手,道:“别急着吃,这些都是你的。只要你承认。”
德逸人发现阿倾手上有黑黑的黏着物,这几日阿倾吃喝拉撒都在柴房里,不免让他联想这黑色粘物是何东西。
阿倾发出笑声:“哈哈哈,老爷为什么一定要我承认不是我做的事情呢?”
德逸人沉着脸俯视阿倾,接着他给了下人们一个眼神。
下人们把阿倾压在地面,阿倾却很平静,道:“老爷,我说我说。”
德逸人冷冷道:“你说。”
阿倾:“那天,我虽然偷懒回到房间睡觉,但是中途还是起来去看看水有没有烧干,毕竟燕窝被我炖坏了,老夫人就知道我偷懒了,你说我看见了什么。”
德逸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阿倾继续:“我看见了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进到厨房里。”
“把她嘴给我捂住。”德逸人看着下人伸手捂嘴阿倾的嘴,转过身,他不想看见阿倾对他露出得意的眼神。
但他转身却见到了德鸿途正扶着氿柒。他们目睹了整个过程。
德鸿途问:“是谁?”
阿倾挣扎的想要挣脱掉下人的手,可这些日子的‘虐待’早就耗尽她绝大部分的体力,她的挣扎像小鸡想要挣扎掉老鹰的烈抓一样难。
“把她放开!”氿柒吼道,她的吼声响彻后院。平日里讲话都娇滴滴的她,突如其来的改变吓到他人。
包括捂住阿倾嘴的下人。
阿倾趁机挣脱掉他人的手,道:“是大少夫人的丫鬟——莫西,我看见她鬼鬼祟祟拿着一个小瓶子。”
德逸人瞪向阿倾,大声责骂:“谁让你们放开她的嘴的。”
下人急忙再次捂住阿倾的嘴。
氿柒躺倒在德鸿途怀中,她低声念着:“为什么她要害我?为什么?”
德鸿途小心翼翼得搂住氿柒。他能感受到氿柒的瘦弱,好像自己一用力她就碎了,但自己若一用放松她就滑落在地。
他道:“把莫西带过来,我要问清楚倒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