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多月以来,凤倾一直忙于朝政,在几位左膀右臂的帮助下,右相陆梓尧的部分权力,已经被慢慢的收回来一些,但是,阻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大。毕竟,他当了快两年的傀儡皇帝,很多大权都旁落了陆梓尧。幸而,当初陆梓尧要提拔谢简之的时候,他并未阻扰,如今知道谢简之其实是中立之势,凤倾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但是,陆梓尧自然不会让谢简之掌握太多的实权,凤倾想要集权,路还是很长的。
焦慈这个案件,甚为棘手,朝中除了谢简之,怕已经是没有人能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了。只是,今日收到这个密件,却是让凤倾措手不及。他自然能够猜想到,这个富商不简单,背后定然有人在操纵,而所为何事,他隐隐能猜出,定是有人想要以此来扰乱朝政而至民心不稳。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对手竟然如此直接的将业城给摆上了台,还罗列出了真凭实据。
凤倾知道,既然这封密信敢送过来,那么,这些事情,定然就是真实存在的:业城城主叶非,这两个月定然是与焦慈有过接触。但是,二人商谈了何事,却无从得知,而这些,才是能让人做文章的地方。
若是,事情真的与业城城主有关,甚至,被查实系他指使,那么,叶非作为辰王府的人,只怕辰王府也脱不了关系。现在,凤倾就想知道,对方到底在下一盘怎样的棋?这盘棋,对方到底下多大?要达到怎样一个目的?而此时不知道隐居在何处的墨以蓝,是否已经以蓝了此事?
凤倾揉了揉眉心,他以蓝这个案子时,首先想到的是不能将案子交给刑部,不然,以刑部的作风和徐墉与右相陆梓尧的关系,这个案子定然会牵扯出更多该有的不该有的事情。而谢简之,他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君子,正直公正,而且与辰王府又有渊源,定然不会被表象所惑。
其实,若是此事真的能将辰王府牵扯进来,凤倾完全可以任由局势发展,越是对辰王府不利,凤倾能收获的势力定然更多,若是将辰王府拉下水,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找一个罪名,将墨以蓝的权力架空,将辰王府的势力掌握在手中。但是,凤倾的内心,却不允许他如此作为。他虽然想要辰王府的势力,虽然想要迫切的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他却是要墨以蓝心甘情愿的辅佐他,支持他,而不是他去主动的剥夺她的力量。
凤倾一直都是希望,辰王府好好的,暗影的力量也不希望被别人觊觎,甚至想要削弱。这绝对不是他允许出现的情况。若是墨以蓝以蓝了此事,她在背后运筹帷幄,凤倾自然欣慰,若是墨以蓝并不以蓝,凤倾也会想方设法的保住辰王府,不让它受此事的影响太深。
纵使凤倾、谢简之都不希望焦慈的案子与辰王府扯上关系,但是,实事是,辰王府确实脱不了干系。短短的十天时间,谢简之审讯了二十几位涉事之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清楚。
刑部尚书徐墉收到的那封密信,所言不差。在案发前两个月,业城城主的确与焦慈有过频繁的接触,除了讨论公事外,叶非还向焦慈抱怨过,说帝都的风气太差,官官相护,尤其是尹尚书之幼子尹承启,不但在帝都仗势欺人,在业城更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