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晔也觉得,涫城这次暴乱,透着古怪,又联想了东陵子之前说的,与先帝在梵山出事的时间如此巧合,会不会真的梵山那边有什么埋伏?
允硕见东陵子和自己的儿子神色凝重,便问了出来。
允晔与东陵子对视一眼,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完了,允晔站了起来,向他的父亲毫不客气的说道:“给我拨二十个蝶卫,我立刻前往梵山,护送陛下和王爷回帝都。”
允硕听了二人的推测,虽然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司徒予正那边每天送来的情况也未有异常,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允硕还是点了点头,与在座三人简单的道别后,父子二人便出宫了。
允硕父子二人离开后,偏殿中静默了一会儿。
东陵子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任命的拿起了放在一旁制作得精巧的人皮面具,任命的戴了起来。很快,金尊玉贵、隐有威仪的“凤倾”端坐着,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偏厅中一时静极。
一刻钟之后,慕渊撑着头,心理还是有疑惑之色,便问了出来:“陆相手中已经握着兵符,为何他还要如此执着于掌握兵力,甚至不惜让满朝上下知晓他的野心?他又不是要造反,要这些兵力做什么?”
王璟辰沉吟道:“陆相这人,城府极深。浸淫朝政多年,凭着自己的能力和陆太后的关系,一步一步才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当年太皇太后给先帝立后之时,原本就存了私心,选了陆家。却不想,经过这二十几年的经营,当初那个清心寡欲的礼部侍郎有一天会想着凌驾于皇权之上,将皇帝当成傀儡控制。”王璟晟撇了撇嘴,继续道:“只是,如今陛下虽然明面上不会忤逆陆相,但是暗地里做了多少事、培养了多少势力,我们都一清二楚。陆相也不是傻子,多少都能猜到一点。到手的权势,若是感觉到了危机,定然是要想方设法的巩固,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何况,”王璟晟唇角一扬,笑道:“咱们的陛下很快就要立后了。如此关键时期,未防有变,陆相定然孤注一掷,将权力紧紧的拽在手心,对陛下有震慑的能力,才能保证他的女儿顺利入驻后宫。”
听到王璟晟的分析,慕渊才点了点头。慕渊虽然才华出众,但他是寒门出生,家中清淡,家人关系亲密,他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心思也难免单纯,并不懂得这些豪门世家兜兜转转的弯弯道道,一时半刻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顶着“凤倾”面目的东陵子悠悠的叹了一声,声音幽怨的说道:“只求我们的陛下,早日回朝。这皇宫真不是人待的。”
王璟晟和慕渊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东陵子在“凤倾”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宫中待着。白天还好,不是上朝就是在御书房,勤勤勉勉。但是,华灯初上之际,陆盈盈总是找着机会和他相邀;陆太妃也明里暗里的表示希望二人好好培养感情。因为一直以来,凤倾都对陆盈盈极为纵容,东陵子不敢表现得太过冷漠,违心的陪了几次之后,实在不敢再和陆盈盈周旋下去。不但因为陆盈盈实在太难伺候,更因为陆盈盈与凤倾关系非同一般,他怕接触多了,陆盈盈会发现问题,坏了大事。于是,东陵子隔三差五的干脆借着政务繁忙,在御书房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