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怕这个跨年夜,某些人也得跟着我一起不消停。”
“顾女士这话,好像是说给我听的啊。”
“还真就是!”
顾遂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冷淡淡,往伊顿跟前踱了两步。
“来吧,给你钱。”
伊顿:有这儿好事?
“什么钱?”
“还能是什么钱啊。”顾遂心一哼哼,“退给你的订金,外加赔给你的违约金呐。”
伊顿:呵呵,草,一种在华国网路上遍地生根、驰名海内的神奇植物。
“你……你们……”
嗳,现在的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是的,这就是温想出来的,最省时省力的釜底抽薪——非暴力,不合作。
您老不是想连夜逃跑嘛,行啊,咱也不拦着,反正话给您老搁这儿了:要是您老今儿晚上能找到除了“11路”之外的交通工具,别说按时赶到机场了,哪怕是能离开酒店八百米,都算我输。
就算伊顿这老胳膊老腿的,带着大包小包,能撑过几个钟头的负重前行不去世,可这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的,导航都没法用啊。谁能保证闷头一通走,会不会是背道而驰愈行愈远呢?
“今晚可是跨年夜,听说呀,即便是琅府这几间最好的酒店,都订不上一辆limo呢。”
顾遂心把一沓子钞票往伊顿的行李箱上脆生生一拍,回头看看同来的温跟娇,边说边笑。
“您这位大摄影师,倒是挺有浪漫主义精神。退而求其次,连这铁包不住肉的tutu车都不嫌弃。”
“不过这次可是随不了您的心意了,tutu车,也没有了。”
顾遂心冷不丁一扭头,直愣愣盯着梅看。
“别说tutu了,不信你们一个两个的出去问问,能找到辆自行车都算痴心妄想!”
“想去机场?”
“腿儿着去呗。”
高大山听到这儿,噗嗤笑出了声。
温远远站在酒店门口,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抿抿嘴,一开口,继续补刀。
“哦,还得多说一句——就算你们真的要步行离开,我们这一大堆的本地人,也会锲而不舍的紧紧跟着。”
“你们……”梅心虚的往温的身后扫了一眼,好家伙,来了十几二十号人呐!
“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
“这是限制人身自由,这是犯法好不好?”
“啧啧,别误会。”
“我们可是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到你俩。”
“反正吧,就是跟着,不让你们走出视线范围。”
“你们要是还心存侥幸,觉得可以先步行离开,等到了大街上再碰碰运气,找找车子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拍胸脯保证——只要我一句话,这偌大的琅府,就压根不会有一个司机愿意载你!”
呵呵,要是我告诉他们你们把木弄丢了,别说载你,没一脚油门从你身上轧过去就算我佛慈悲了。
“哼,你不就是肯出更多的钱,让他们配合嘛。”
“你们以为,我们就出不起高价?”
温一脸看傻子的厌恶表情,“别闹,金钱攻势,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没有想象那么好使!”
“你以为,我身后这些人,是用钱雇来的?”
鬼知道这些在街上碰到的街坊四邻,一听说江子木下落不明,是怎么义愤填膺连新年都不过了,死乞白赖吵着嚷着非跟着过来的。
要不是有顾遂心在前头拦着,只怕多出的那份违约金,都不够伊顿俩人买云南白药的!
伊顿跟梅四目相对,心里各自打着小九九,而后不约而同,拽起行李箱,咵咵的就往房间走。
“别跟过来啊!”
“不然告死你们这帮子乡巴佬!”
豪言壮语是撂下了,可刚一回房,俩人背靠着背,长吁短叹,再往深里一琢磨,简直要“哇”的哭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