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尿之不尽,也看得真切,心之骇然,夹着尾巴,就往那悬浮山奔逃了去。
江陵笑了两声,未再捉弄。
前边忽有清泉成潭,
潭之左侧,有松木一棵。其荫如盖,岁寿百年。
松木之下,黑石之上,卧有一人,身着黑衫,大腹便便。
其貌四方,光足无履,双目紧闭,卧在石上,动也不动。
多瞧得两眼,江陵忽儿认出,这大腹便便者,不正是数日之前,他曾在海边目睹的那位,跨界之者吗?
此人当初,凭空而步,直上云颠。
道行造诣,非同小可。
‘竟然是他!’
许是声有响动,那大腹者忽睁开眼来,见江陵在近,目光亦奇:“小友可是东土人氏?”
江陵一身打扮,自不必疑,与这边是迥然相异的。
大腹者笑道:“你怎来了此地?”
江陵笑容苦涩:“纯属意外。”
“意外?”大腹者将他重新打量,摇了摇头:“敢骑悬空山天马,这般能耐,恐怕不是意外罢?”
江陵微诧,原来这大腹者眼睛虽然闭着,可刚刚发生一切,他都知道。
大腹者与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道:“但也不得不说小友好魄力,连天马都敢骑,这般胆量,在这长生界,可不多见。”
“那马不过桀骜了些,以阁下本事,定也骑得。”江陵说道。
大腹者却摆手道:“能骑是一回事,敢骑则是另一回事;真正而言,洒家是不敢骑的。”
江陵:“为何?”
大腹者笑道:“天马有主,未得许可,便擅自骑之,其主可是要怪罪的。”
江陵:“那天马主人,又是何人?”
大腹者笑容忽敛,再次审量,语又疑之:“小友连天马主人是谁都不知道?”
江陵摇头:“此番,真是意外至此,非是刻意而来。对这一切,尚不了解。”
大腹者颔首而笑,“原来如此,意外至此,能走到这,你倒也是有些能耐。”
说完,他指着西边:“若往那边去,则是巨人部落。黄金巨人,吃人不吐骨头。人若去之,九死一生。”
又指南边:“若往那边去,则是女儿城落,那的女人,啧啧……”
江陵见他对这熟络无比,也就好奇问他:“那女儿城的女人,又当如何?”
大腹者笑道:“女儿城,是容不得男人的。男人若至,她们会热情相邀,激情相待。可在盛情招待之后,她们便会将男人分而食之,分寸不留。”
江陵听得一震,庆幸那时走得果断:“为何如此?”
大腹者耸肩道:“你问我,我也不知。只能说习俗如此,如之奈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