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银被吓得说不出话,孤零零地坐在地上,荔枝见蛇都被捉走了,困得直揉眼睛,“刘姑姑,我们可以睡了吗?我好困呀。”
“去睡吧,休得再喧哗。”刘姑姑叮嘱了两句,看也不看小阿银,摇着头回去了。
荔枝往被窝里一躺,立马睡着了,其他人见她若无其事地呼呼大睡,也不敢矫情,乖乖上床睡觉。
焕彩冲着小阿银撇了撇嘴,极小声地说:“谁让你惹我的,活该。”
上床之前,焕彩把角落的油灯给吹了,屋子里立即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炉子里的炭火发出噼啪声,和着荔枝的呼噜,一起一伏,一唱一和,竟有几分滑稽的趣味。
小阿银缩在角落里,无声地落泪,娇小的身子还在微微战栗,她想念阿爹,想念……那个第一次遇见的少年黎翔。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在身边,她也许不会这么害怕,可是谁都不在,她独自一人,承受了所有恶意,再也没有人帮她分担,没有人会安慰她。
夜很黑,屋子里却不是很冷,她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她并不恐惧黑暗,她努力调匀气息,努力说服自己回到床上去睡。
努力了很久,她放弃了,那种恐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她根本睡不着,也没法在那张被蛇爬过的床睡觉。
索性就在地上睡了,只要不死,总有法子的,她这么想,想着想着便困得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次日,荔枝第一个起床,看到她窝在角落里,嘀咕了一句,“矫情什么呀,真是的。”
其他人也起了,谁也没去喊小阿银,就任由她睡着,不过焕彩想逗逗她,悄悄走到她跟前,附在她耳畔,“有蛇啊。”
“啊……”
小阿银被她这么一吓,魂都差点没了,瞪着眼珠子,“焕彩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哈哈哈”
焕彩叉着水桶粗的腰,仰头大笑,“你自己贪玩,怪谁啊?还捉蛇回来,幸好是放在了你自己的床铺上,要是放在我的床铺上,看我不弄死你,哼。”
“我没有。”小阿银辩解道:“分明就是你想害我。”
“哦?你有证据吗,攀诬他人可是要拔舌的,有本事你就告到女帝那里,让女帝来惩罚我啊,哈哈哈。”
焕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
明月过来扶起小阿银,“好啦,好啦,你们别吵了,阿银,你也用不着装可怜,都装了一晚上,你累不累,赶紧梳洗,一会儿刘姑姑要来了。”
小阿银背靠墙站着,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阿银,你身上有些发烫,是不是昨晚着凉了?你要不找刘姑姑弄点药吃吃,大冷天的,万一生病了可不好。”明月好心提醒。
焕彩接过话茬,“真是金贵哟,你这么娇弱,还是滚回冷宫去吧,让你那死鬼爹养着,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啪”
焕彩脸颊上留下一个巴掌印,她愣愣地看着小阿银,过了一会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