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卿身形小,即使靠在景麟鸣身上,还是被身下这匹正在前行的马给颠的一晃一晃的。
不过她倒是得了趣,用双腿夹紧马腹,试图跟上马前行的节奏。
脑海中好像出现了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来指引着她如何骑马。
这是原主的记忆吗?
惜卿按了按太阳穴,想要记起更多的东西来。
可是这样刻意去想,反倒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听到景麟鸣提起待会要在城南跟流民一起吃救济粮,惜卿觉得他也真是把自己想的太娇气了点,又不是吃虫子,怕什么呢?况且这些粮食还是他们亲自看着士兵们计量后运出来的。
“主公莫要打趣惜卿了,凡事都有一个开始,我相信我应该没那么娇气。”
说罢,她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的挥了挥拳。
景麟鸣瞧她这动作,忍俊不禁。
“刚才的事你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吧。”
惜卿不明所以,扭过头来问他:“什么事?”
可是他俩的距离太近,惜卿只能看到他的下颌跟侧脸。
于是感叹了下此人优越立体的五官,就把头转了过去。
这么几个扭头的动作,不由让景麟鸣把目光聚集在了惜卿这被木簪箍的齐齐整整的头发上,在日光的照耀下,浓密的乌发竟然反射出了一抹异色。
“就是你摔到土堆上,没有把头磕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让你在桃树底下睡着了?”
惜卿听他这样问起,立马就来了精神,一边比划一边兴高采烈的跟景麟鸣分享起自己那晚的逃命之旅。
景麟鸣心想这还真是个被程霁泽给娇养起来的干儿子,这种程度的事情都能被她描述的这样凶险,可见她是真没见识过大风大浪。
自己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就敢只身一人跑进林子里射杀野狼了,说起来这也是桩极为凶险的事,自己胳膊上还有因与狼搏斗后留下来的旧伤,若不是当时自己身上恰巧带了连弩,只怕整根胳膊都要被狼给撕下来了。
不过自己倒是不希望惜卿见识太多的“大风大浪”,在他的期望中,惜卿应该就是个在后方出谋划策的谋士,所以不但上阵杀敌不归他管,自己还得抽出人力来保护好他才行。
惜卿这边还在洋洋得意,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那天的逃跑路线实在是高明,最难得的还是自己那时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了,就那样自己还能努力保持清醒,这精神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景麟鸣听了肯定也觉得她很了不起。
她是这么想的,身后的景麟鸣也是这样夸赞的,这下惜卿就更得意了,完全没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
“之前我没有发现,你这头发在日光直射下竟然还能显现出点别的颜色来,你父母是胡人?不对竟,恒州的鲜卑人也很多,我倒是不记得他们也有这样的发色。”
惜卿满脸疑惑,自己在这里呆了七年了,竟然头一回听人这样说,于是恨不得立刻就把木簪拆下来看看自己的头发到底是什么颜色。
“您说的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七年前我进宫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