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点头。
林懿丘靠进坐垫里,她张一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作罢。
经过方才那番拉扯,两人此刻都安静了些。
静默的空间只听见空调缓缓出风的声音,外面五颜六色的光影交织如流水。
或许是从小就常走的一段路,今朝往昔相衬,她才觉得分外微妙。
路程不长,从前门走估计要惊动不少人,顾承林干脆将车拐上小路,绕到后门。
后院里静悄悄的,里面几个厢房还亮着,石板路两边都装了地灯,黄色浅光掩映在灌木丛边,将黑枝绿叶显出一种清洸的颜色。
顾承林拉着她走到院角边的水龙头那。
绣和堂经过现代化改造,里面的水龙头都有统一恒温系统过滤供水。
头顶一颗百年槐树,上面绿叶已经稀稀拉拉快要落尽,只剩灰色树干在寒夜里独自站立。
顾承林拨开水龙头,先用手试了温,再往旁边挪挪身子,示意她:“手。”
林懿丘阖一下眼,手伸出去,被男人一下握住。
刚想开口叫他,说可以自己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温水淌过手心,干枯的血壳被顾承林细心洗掉,伤口边的泥土也被他温柔地用指腹拭去。
周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听见老胡同外汽车鸣笛的声响,那些尘世的喧嚣都落在很远的地方。
绣和堂里的一切对于她,都是有关面前这个男人,只有在这里,她才会觉得两人有点像青梅竹马。
从青涩到成熟,情窦初开,清澈而朦胧。
手洗干净,旁边有石凳,两人坐去上面。
林懿丘早就发现这个规律,只要两人一不说话,氛围就会肉眼可见地暧昧起来。
而且看今晚的架势,她知道他肯定还有话对自己说。
顾承林从塑料袋里拿出刚刚买的药膏,他往她这边侧一侧身:“手摊开,我给你擦药。”
林懿丘听话照做。
这一块都是古建筑,光线不算亮堂,但适应一番后也觉得还好。
清凉药膏挤出一点在自己手心,冰冰的质感,带着一点草木的苦味。
林懿丘下意识抬头去瞧他。
男人侧颜轮廓分明,他视线微垂,下颌线清直利落。
所有触感都落在手心伤口上,她一时也分不出自己是疼还是痒。
“你袖口都湿了。”他西服袖口蹭到自己手背,湿凉凉的。
“嗯。”
药擦完,他松开她手,那一点相触的余温被风吹散。
林懿丘望着后院的红墙黛瓦,“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我一会儿怎么回去?”
顾承林收拾着药膏,他望她一眼:“那就不回去。”
“不回去怎么行,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和王妈说。”
“放心,”他瞅她一眼,“我抱你出来的时候,王妈在别墅门口看见了。”
“……”
顾承林收好药膏,起身去水龙头那边洗个手。
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像方才那样坐到她身侧,而是蹲在她的身前。
两人视线一下平齐。
林懿丘愣住:“……你,干嘛啊?”
顾承林认真望着她,视线在充满噪点的昏暗离交汇。
他望进她和从前那双别无而致的眼眸中,小妹妹内眼角深,瞧起来总是显得清灵而空旷。
林懿丘屏住呼吸,她不敢出声,生怕自己打破现下氛围。
男人似乎低低叹了口气,他从兜里掏出那一对戒指,将她的那个放回她手心,又拿起自己那一枚:“这枚戒指,是我在你常用的那间盥洗室里看见的。”
“盥洗室?”
她皱一下眉,从回忆里不断翻找细枝末节,可惜还是记不起来。
“我好像记不得……”
“没事。”他伸手别过她耳边碎发,指背蹭过她的脸颊,“我记得就行。”
顾承林垂下眼睑,他手牵住她:“回国前,我其实就有了大致计划。原本,我是想等过年带你出去玩的时候再说给你听。”
但感情就是由不得他计划,从前就是计划太多,顾虑太多,他已经吃了一次亏,让好好的人从身边走
掉。
这次,他不要再踌躇不前了。
林懿丘有些懵,被他包住的手也莫名其妙绷紧。
虽然她今夜有预感顾承林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的,但万万没想到,他……
是来准备表白的么?
“小丘,我眼不瞎,也从来没有装作看不见。我瞧得见你脸红的样子,也瞧得出你的小心思。”
当年他在江边背她,她酒醉那番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他那时就是答应了的。
他很早就答应她了。
“所以,你用不着自我怀疑——”
顾承林牵过她的手按在他胸膛上心脏的地方,林懿丘眉心一动,她是实实在在听见了他沉稳而过速的心跳。
一下一下,像是敲进她的身体里。
“我现在不比你镇静多少,我也是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跟心爱的姑娘表白。”
仿佛有什么在胸膛呼啸而过,林懿丘茫然地眨一眨眼,她睫毛微微颤动,像是下一秒心就要跳出嗓子眼。
“你是说……”
顾承林面容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差别,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深情
“小丘,我们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好激动啊啊啊啊啊,快,承林哥宠起来!!!
留言留言都留言,我要发红包啊啊啊啊啊!!!
明天还是十二点!onclick=hui
(接吻请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