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和傅明诀回来时,凌泠已经被人带回了营帐,太医过来看了,只说人没事,就是呛了水,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傅明诀听后,嗤笑一声道:“她若是不想死,最好永远别醒过来。”
孙复知明白凌泠这回是触了傅明诀的底线,大抵是活不长了,便道:“王爷,下官验过那匹马的尸体,果然是被人下了药,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好好的马无端发狂,除了被下药一种可能,孙复知再想不到其他。
倘若是凌泠下的药,马发起狂来,便会像今天一样,将她自己也搭进去,如此自损八百之举实在是愚蠢。
那么,这下药之人又会是谁?
傅明诀自是知道其中道理,像凌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是万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凌泠还有谁?”
江流接话道:“回王爷,还有蔡家大小姐,剩下的便是银朱和紫兰了。”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说:“听闻凌泠今日一直与誉国公府的苏小姐在一起,但不知为何,偏偏出事前,苏小姐却离开了。”
傅明诀垂眸思忖着,沉凝了片刻后,道:“去把苏凌汐带过来。”
江流一时顿住,犹豫着开口:“王爷,事情尚未明确,您私自问讯,只怕太后娘娘知道了......会不高兴。”
虽然苏凌汐可疑,但她背后有誉国公府,又有太后为她撑腰,轻易动不得。
傅明诀闻言,眸色冷了几分。
正在气氛冷凝时,大帐外传来了紫兰的声音:“王爷,蔡夫人带着蔡小姐和苏小姐过来了,说是来探望王妃的。”
孙复知皱了皱眉,与江流对视一眼:苏凌汐这时候还敢来?
江流默声摇头,也是疑惑。
而傅明诀眼里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语气中莫名显出几分愉悦:“让她们进去吧。”
蔡馥雅和苏凌汐同样有嫌疑,如今两人同时前来,倒是让他有些好奇,这两人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才敢过来?
——是不怕死,还是问心无愧,又或者是对自己信心十足?
毫无疑问,苏凌汐属于第三种。
当她见到面色苍白的凌幼瑶时,满怀担忧道:“臣女听闻王妃险些命丧马蹄,心中惊恐不已,如今见到王妃安然无恙,臣女这颗心总算是落下去了。”
说罢,像是松了口气似地拍了拍的胸口。
凌幼瑶见她这般,不得不佩服,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一旁的蔡馥雅看不下去了,将苏凌汐挤开,坐到凌幼瑶身边,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拉着你去骑马,也不会发生这些事,还险些害你丢了性命......”
当时,那匹马朝着凌幼瑶冲过去时,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最后人没事,若是凌幼瑶出了什么意外,她只怕是要愧疚一辈子。
蔡夫人也凑上前来,内疚道:“说来臣妇也也有错,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臣妇当初就该拦着阿雅。”
一个二个围着凌幼瑶表达悔恨歉意,倒是把当事人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凌幼瑶拍拍蔡馥雅的肩膀,柔声说:“此事与你无关,骑马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再说了,当时骑着那匹疯马的人又不是你。”
这话看似无心,可落到苏凌汐耳朵里,却变了意味。
苏凌汐不动声色掩去眼底的阴鹜,拧着眉着接话道:“这么说来,此事臣女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