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誉国公府内。
苏凌汐见青葵迟迟没有回来,在房中等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亲自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便见青葵神色匆匆走进来。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她面露不悦。
青葵惶恐,连忙解释道:“姑娘恕罪,今日来送信的人突然换了地方,奴婢一时没找到,这才耽误了。”
苏凌汐不想与她计较,转身走进屋子,“信呢?”
“在这呢。”青葵将藏在袖子里的信拿出来递给她。
看完信后,苏凌汐唇角笑意掺了几分冷嘲:“刘弘信果然不负所望,竟在花园里开了道暗门,也不怕将火引到忠毅伯府,烧着了吴氏!”
青葵垂着头,小心翼翼道:“姑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看着手中信,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道:“既然刘弘信已经挖好了坟墓,自然不能轻易浪费了。我要这场火烧了刘弘信,也要烧了忠毅伯府......”
说罢,她抬眸看向青葵:“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办。”
感受到她冰冷的目光,青葵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走上前,轻轻唤了声“姑娘”,始终不敢抬头。
昏昏烛火下,苏凌汐面容温润携着浅笑,而那双眼里却盛满了渗人的寒意......
月夜清寒,夏澄趴在屋顶听了半天,才蹑手蹑脚将掀开的青瓦盖回去,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誉国公府。
回到王府后,他将苏凌汐的计谋一五一十告诉了凌幼瑶。
“王妃,这苏二小姐心肠未免太恶毒!纵然忠毅伯府在这门婚事上做的不厚道,但也不至于要了他们全家的命吧?”夏澄愤愤不平,“对了,还有刘弘信养在宅子里的那个小倌,苏二小姐打算连他也一起除掉,还真是狠心。”
绿宝听了,不免唏嘘:“玉竹好歹替她做了这么多,没想到她竟是连玉竹也不打算放过。”
“苏凌汐向来如此,她这次受了这般大的屈辱,若是不加倍讨回来,那倒还真不像她了。”凌幼瑶深知苏凌汐的脾性,越是安静的人,动起手来,反而越狠。
银朱担忧道:“王妃,若是真叫苏凌汐得逞了,只怕接下来,她要对付的就是您了......”
凌幼瑶沉思片刻后,对夏澄道:“你去一趟南槐巷,将此事告诉玉竹,至于他信不信,你无须多管,待到事发时,他自会做出决断。”
“属下明白。”夏澄应了声,又闪身出去了。
等他走后,凌幼瑶又叫了江流过来,交代了他一些事后,才回了屋子。
绿宝听着她的安排,不解道:“王妃,您不阻止苏凌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帮着她将此事闹大?若是闹大了,那岂不是全城的人都知道苏凌汐是无辜的了?”
凌幼瑶解释道:“苏凌汐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刘弘信的荒唐事,也想要吴氏与整个忠毅伯府为此付出代价,但她想要的太多,便会适得其反。而且,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绿宝追问道。
凌幼瑶垂眉低笑,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玉竹。”
天光黯淡,夜色沉沉。
玉竹伺候完刘弘信,浑身疲惫不堪,叫下人送了水进来,便软绵绵滑进了浴桶。
还未好好享受一番,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悠悠掀开眼皮,下意识以为是刘弘信又回来,掐着嗓子说道:“爷,您不是说怕夫人晚上来查吗?怎的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