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诀笔下一顿,解释道:“誉国公对慕小小的愧疚是真,但并不代表他愿意以苏家的清誉来弥补慕小小。朝堂上参誉国公的折子不少,依本王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堵住悠悠众口。”
自从慕小小在永定河唱了那么一出后,无人不知苏誉明当年与燕红锦的那段往事。
对此,有人不屑,也有人同情燕红锦的遭遇,甚至还有人提及了燕红锦的死。
燕红锦的死是太后一手造成的,若是真被人搬到台面上,太后脸上无光,誉国公府也会遭到众人唾弃。苏誉明迫于外界压力,便只能极力对慕小小好,试图遮掩真相。
傅明诀继续道:“誉国公知道苏家族老不会答应让慕小小上族谱,其实他也不愿意,但这个恶人不能由他做,所以便只能将此事推到其他人头上。如此既维护了他爱女心切的名声,又保全了苏家的名誉。”
听他这么一说,凌幼瑶倒是明白了,道:“当日在永定河见他那般诚恳,又为小小与母后大吵一架,我还以为他是真心觉得亏欠于小小才会如此。”
“天天攘攘,皆为利往,若非不得已,誉国公又怎会如此?”傅明诀写完奏折,放到一边。
凌幼瑶蹙着眉说道:“小小倒是不想入苏家族谱,只是苏凌汐知道此事,必然会想办法阻拦,我担心她被逼急了,会对小小不利......”
傅明诀对此不屑一顾:“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虽说她现在没了依仗,但小小在信上提到了国公夫人顾氏。顾氏出身不高,但苏凌汐如今能依靠的也有她了。”凌幼瑶道。
“既然你不放心,将她最后的依靠毁了便是。”
凌幼瑶疑惑地看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想拉拢顾氏吗?”傅明诀唇边带起一抹浅笑,“若顾氏与她离了心,就算她有意讨好,顾氏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凌幼瑶觉得有道理,但问题又来了:该如何让顾氏与苏凌汐离心呢?
关于这个问题,裴策早早便替慕小小想好了答案。
裴策看着纨绔不正经,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早在慕小小回到誉国公府时,他便将苏家上下的人都查了个底朝天,不论是二房老爷背着夫人藏了多少私房钱,还是三房的五姑娘趁着苏凌汐不在,拿了她一根簪子,都查得一清二楚。
为了查这些事差点跑断腿的和风,表示不理解:“公子,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您知道这些也没用啊!”
“你懂什么?”裴策翻看着打听来的情报,“我爹说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誉国公府不是战场,慕姑娘也不用打仗......”
裴策幽幽叹道:“誉国公府那群牛鬼蛇神,可比敌军凶狠多了。”
和风不解:“有多凶狠?”
“会吃人的那种......”话音刚落,裴策忽的一顿。
“公子,您怎么了?”
裴策看完之后,扬了扬眉梢,道:“从见到苏凌汐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她会吃人,没想到果然真的。”
从前,他只觉得苏凌汐比其他人要讨厌,什么京城第一才女,背地里却是个残害手足,谋害嫡母的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