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明诀要去大理寺亲审囚犯的事很快传遍了京城。
众人听闻后,一脸诧异:不是说这几日闯景王府的死士都被杀了吗?堆在大理寺的那些不过只是尸体,又何来的犯人要审?
傅明诀这几日一直待在府上,旁人都只道他是惜命,不敢出门。可如今他不仅出来了,还带着人浩浩荡荡去大理寺提审犯人。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得一头雾水。
但细细深思过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傅明诀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做无用之功的,这两日送去大理寺的尸体足以堆成山,可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将尸体送去大理寺?
关于这个问题,沈序淮认为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在送去大理寺的那些尸体中留有活口,而傅明诀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以防被灭口;其二便是——”
他故意停了下来,抬眸看向凌清晏道:“清晏,你以为其二会是什么?”
“......”凌清晏抽了抽眼角,“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
沈序淮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我还以为你知道,只是想考考我罢了。”
“得了,你赶紧说吧!”凌清晏懒得与他扯皮。
“其实这第二点我在上次便同你说过了,傅明诀如此做不过是对背后那些势力的挑衅罢了,他行事乖戾嚣张,别人都杀到门前了,他怎会忍气吞声?”
“就这样?”凌清晏觉得没有简单,“若只是想挑衅,又何必将尸体送到大理寺去?不妨直接挂到城墙上,好让大家都瞧瞧,敢闯景王府是何等下场。”
沈序淮若有所思,而后说:“你这么说也没错,傅明诀这回确实有些温和了。”
凌清晏无语,叹气道:“依我看,王爷这么做便是为了让我们在这里猜,他为何会这么做。”
“哦?”
凌清晏分析道:“他放出自己今日要去大理寺审犯人的消息,再联想堆在大理寺那些的尸体,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活口。一旦有了这个怀疑,这两天曾派过死士去景王府的人便会坐不住。但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认为他们这次应该不会轻易出手。”
“原来是这样......”沈序淮眸色平淡如水。
凌清晏紧紧盯着他,忍不住说:“沈朝,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总感觉你怪怪的。”
他目光有一瞬迟凝,旋即恢复了正常,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瑶儿的处境。”
“果然还是因为瑶儿,”凌清晏没有怀疑,反而宽慰起他来,“你放心吧,皇后娘娘今日传瑶儿进宫作陪,估计她此刻已经在凤仪宫了。”
沈序淮微松了口气:“如此也好,眼下景王府四面受敌,她留在宫里反倒安全些。”
“是啊,你也别多想了,有傅明诀在,总不会叫她遇险。”
“嗯。”沈序淮垂下眼帘,琥珀色的瞳眸里划过一丝不经意的黯色,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
凌幼瑶接到皇后召见的懿旨时,还觉得惊讶,直到在凤仪宫见到孙复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傅明诀安排的。
孙复知给皇后行完针后,淡淡看了凌幼瑶一眼,便离开了凤仪宫。
中秋过后,皇后的身子愈发虚弱了,也只有每次行针后,才能稍稍提起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