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昀说到做到,凌幼瑶果然在第二日进宫了。
蔡馥雅见到凌幼瑶,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幼瑶,我总算见到了你......”
凌幼瑶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不用问便知道她在宫里过得不好,心疼道:“怎么才一月不见,又瘦了这么多?眼睛也这么红,是不是又哭了?”
“幼瑶,我——”
她正要说话,凌幼瑶却打断了她,对守在门口的芳菲说:“桌上的茶冷了,你去泡壶新的上来。”
芳菲看了眼蔡馥雅,迟疑了会儿,才拿着茶壶下去了。
等她走远后,凌幼瑶才说:“馥雅,你听我说,你如今一人在宫里要处处小心,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都要仔细检查过再用,包括蔡家。”
蔡馥雅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幼瑶不打算瞒她:“蔡家送你入宫的目的很明确,他们想让你生下皇子,然后登上皇后之位。我听说陛下最近日日来你宫中,我怀疑可能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孙太医说,陛下的身子出了些问题,只是现在症状很轻,暂时没人发现而已,我担心你会因此受牵连。”
这一月以来,傅修昀几乎每日都会来长春宫,前朝说他独宠一人,冷落了后宫其他嫔妃,应当雨露均沾才是。
那些朝臣会如此说,不过是担心蔡馥雅生下皇子,蔡家会生出异心罢了。可凌幼瑶担心的却是蔡馥雅一旦有孕,想要离开便难了。
“馥雅,我不愿看你被困在宫里一辈子,更不愿看到你成为他们争夺权力的工具。”
听完这番话,蔡馥雅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傅修昀虽然日日来,但每次侍寝完后她都会喝下避子汤,即便这样,祖父还是不甘心吗?她为蔡家忍下所有,可他们却想要更多。
她垂下眼睑,想起傅修昀昨晚说的那些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昨晚——”
凌幼瑶按住她的手,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一本正经道:“馥雅,我记得你最喜欢豆酥糖了,我今日进宫来得急,等下次有机会,我再给你带些。”
这方话音刚落,芳菲便端着茶水从门外进来,恭恭敬敬给她们上了茶。
凌幼瑶淡淡扫了她一下:“你去门外候着吧,我与娘娘再说两句话。”
芳菲规规矩矩行了礼,老实退下了。
蔡馥雅看了眼门外,小声与凌幼瑶说:“这是陛下送来的人,说是过来伺候的,我倒觉得更像监视。”
“陛下不愿你生下孩子,自然会派人盯着你,但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多加注意,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了。”
凌幼瑶握着她的手,道:“馥雅,我知道入宫后侍寝不可避免,但总是喝避子汤会伤了你的身子,我回头去问问孙太医,看能不能给你想个别的法子。”
蔡馥雅已经快要习惯那苦涩的腥味,如今听她这么说,心底又燃起一丝希望:“谢谢你,幼瑶。”
“傻姑娘,”凌幼瑶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不能在宫里待太久,你一人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必忧心蔡家,保护好你自己便是。”
蔡馥雅不舍地看着她,但还是红着眼点点头。
......
凌幼瑶前脚出了宫,后脚便有人去了承明殿向傅修昀禀报。
傅修昀随手翻看着折子,声音不咸不淡:“景王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