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的闻笙连忙扶起沈序淮,看见他流血的嘴角,心疼道:“世子,您没事吧?凌公子下手未免太狠了些,您这样回去,侯爷肯定会追问的。”
“无碍,”沈序淮扶正了官帽,“他心里有气,若是不发出来,只怕会憋坏了。”
不过,凌清晏下手是真狠。
闻笙幽幽叹了口气:“您就由着凌公子吧。”
“好了,明日便要去同州了,先回去吧。”
众人都知凌清晏与沈序淮交好,可沈序淮却在呈上了傅明诀与宋宜年勾结的证据,还给凌清晏扣上了一项参与谋反的罪名,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生气。
凌家出事后,定国侯府并未出面,今日沈序淮这么做,表面看似是为撇清与凌家的关系,保全自身,但蔡沅并不这么认为。
蔡琦有同样的担忧:“父亲,那些书信虽是伪造的,可那信确实是出自宋宜年之手,如今陛下派沈序淮去同州查案,那宋宜年他——”
“他留不得了,”蔡沅搁下笔,眼里杀意一闪而过,“宋宜年知道得太多,若是被查出些什么,你我都会受到牵累,早些动手吧。”
“是,”蔡琦顿了顿,随即又问,“宋宜年暴露了,那赵广林要不要一起处理了?”
铁矿是赵广林发现的,这次傅明诀会入狱,也多亏了他。
但赵广林贪生怕死,若宋宜年出事,他必然会坐不住逃走,倘若被人抓住,保不准他会在酷刑之下招供。
蔡沅沉思了片刻,道:“都是些小喽啰,一并解决了便是。”
“我知道了,父亲。”蔡琦拱手应下,本欲离开,却忽然被叫住。
“近来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蔡琦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一切如常,陛下这两月几乎日日都会去长春宫,只是小雅身边那名叫芳菲的宫女有些碍事,但小雅自己好像也并不愿怀上龙胎。”
“季家那小子已经回京了,我看她心里就还是存了一丝妄想!你派人将药换掉,做得隐秘些,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
“是,父亲。”
......
季书禹回京之后,一直忙着军中事务,也曾派人去蔡家递了消息,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只道是蔡馥雅气他没能守约回来,所以才不回信罢。
这两日好不容易得了清闲,他便向母亲提了去蔡家提亲的事。
谁想他刚说完,季夫人神色陡然一变。
季书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便问:“母亲,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着儿子担心的面容,季夫人张了张唇,终究不忍心说出事实,只装病搪塞了过去。
季书禹觉得他们都怪怪的,自从他回来以后,但凡提到蔡家,所有人的脸色都表现得十分怪异,像是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一样。
如此想着,他转身出了门,骑马往靖安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