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山水如诗如画，确实比红砖高墙的皇宫要好太多了。

见凤卿晚松口，褚少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小师妹，别忘了你的身后有太后娘娘，有整个凤家，还有……我们。”

凤卿晚的心结打开后，顺手牵走了褚少琨的小金库。

女孩子要怎么让自己开心起来呢？

——当然是买买买！

无论是衣裙还是珠宝银簪，凤卿晚全都挑了最好的，豪气程度令人咋舌。

金华，白府。

“公子，那个出手阔气的女子又奔着玉胭阁去了！”小厮低声禀报。

白家大公子白锦堂端坐在案几前，他的脸色惨白，瘦弱至极，尽显病态。

白锦堂放下手中狼毫，道：“买完了衣服和珠钗，自然就要去看胭脂了。”

“公子，这位姑娘小的从未见过，出手却如此阔绰，甚是可疑。可否让小的去查一查？”那小厮道。

“你没见过的人多的是。”白锦堂掩口低咳：“探清楚是哪家的姑娘便好，不要多事。”

那小厮领命退下。

凤卿晚被玉胭阁奉为座上宾，她用银勺挑起胭脂，放在鼻下嗅着。

“这是紫茉莉，外加……龙涎香？谁调的胭脂，也真是胆大。龙涎香是能加在这里的？”

凤卿晚将胭脂放了回去：“就没有更好的？”

掌柜面露难堪：“姑娘，您可别为难小的了。这是我们二公子特制的，没人敢说半句不是！——您不满意，就再看看别的？”

“不必什么魑魅魍魉都往本姑娘面前送。”凤卿晚才不买什么二公子的帐：“本姑娘只要红蓝花。”

“红蓝花？！”掌柜的脸色一白：“那可是贡品！你不要命了？！”

“寻常百姓家即使有银子也用不得吗？”

凤卿晚明明记得在镇西王府时，全府女眷全都是用红蓝花做胭脂的，她还顺手赏了不少给贴身侍婢。

没想到，民间竟然用不得红蓝花？

掌柜大惊，这姑娘问得出这句话，那不是说明她不是寻常百姓家！

红蓝花的珍贵程度，至少刺史和团练使的女儿是用不得的！

这可是贡品啊，只有皇家用得。然后就是京城得脸的世家大族，可能会拿到皇帝赏赐的红蓝花。

掌柜暗暗盘算，这姑娘不仅出身世家贵族，一定还是位受宠的嫡女。

他还在这里猜测凤卿晚的身份，不过他绝对想不到，她是今天出殡的那位便是了。

凤卿晚的手指轻叩桌面，若有所思：“掌柜，没加龙涎香的紫茉莉，还有没有？”

“加……丁香的姑娘要看看吗？加草果的也有。”掌柜说着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你家二公子是跟胭脂有仇吗？！”凤卿晚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来：“龙涎香多少是味名贵香料，加调料又是怎么回事？”

“姑娘啊，”掌柜满脸无奈：“二公子与大公子赌气，回头就拿小的的货物出气，这不——”

“玉胭阁明明是江南第一胭脂坊，半年有余，小的竟一盒也没卖出去！”

“拿自家出气，你家二公子可真是个奇人。”说着，凤卿晚站起身来：“请问，江南第二胭脂坊怎么走？”

掌柜：“……”你倒不必如此羞辱我。